加速。
不!
絕不能踩下去。
死到臨到,王仰和猛然生出一股強烈的不甘,他不能踩下,一旦踩油門加束,他就完了,還可能引發一系列的車輛相撞,造成嚴重交通事故。
不能踩,絕對不妥協!
心裡生出一股決絕,他拼命的堅持著,堅決的不踩油門,他能感覺那隻手在用力按,按他的腳,同時,圈著他脖子的手收緊,勒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不!”陰森感越來越重,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他的腿也快麻木,大概堅持不了多久,他爆發出一股從沒有的怒氣,看到最右邊的後方沒有車輛,用盡力氣打方向盤,向最邊緣車道撞去,撞去路邊,就算車毀人亡大概也只有自己一個,如果繼續往前,撞上前面的車,到時後面的與側面的車很可能也會受牽連,成為無辜犧牲者。
王仰和做了必死的準備,拼盡了所有力氣,車子如離弦的箭一樣飛了起來,就在衝至最邊緣車道的那刻,他猛然發現跟他爭搶方向盤的手從手上離開了,勒他脖子的手也鬆開了,貼在他背上的冰涼胸膛與陰寒冷氣同時一股兒的不見了,就好像剛才的一切全是幻覺。
那些消失了,新的危險也同時而來,車速太快,即將衝出車道衝上行人道。
說時遲那時快,王仰和立即打方向盤,車子愣是來了個急速轉彎,歪歪撞撞的往前衝,一沖沖出數米遠才因他踩了剎車“嘎咯”剎住。
王仰和顧不得噓氣,飛快的推開副駕座的門,爬下來向後張望,他剛才好像看到了施教官的小閨女。
向後一望,果然在十幾米遠的地方找到一個女孩子,路燈下,穿霞子長裙的女孩背對他的方向,那抹霞色美麗的如同夏日天空的雲霞。
王仰和站住,遠遠的觀望。
曲七月站在行人道上,笑吟吟的看著戴黑鏡,穿灰色外套的男人,那男人曾出現在孔老宴會上,不過,那時他沒戴墨鏡,而且,長相大眾化,不引人注意。
“我說閣下,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你不跟本座打招呼就走,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無視對方透過墨鏡還陰冷的視線,小巫女笑容明亮,能這麼隨意的聊天,還得感謝對方,男人竟然懂得幻術,幻術能造成某些假像,就算她和他站在這裡,別人看到了也不會圍觀。
塔墨鏡後的眼瞳微縮,手指暗中捏訣。
他身邊的幾隻鬼,張牙舞爪的望著小姑娘和她的兩小童,眼底藏著懼意,剛才他們本來差一點就能弄死那位王會長,就因為一隻小童忽然跳進車裡,一下子捉住了他們一位同伴,他們事見不妙,不得不逃離那裡回到主人身邊尋找庇護。
他們的那個同伴,他們不知道怎麼了,反正沒有回來,因此他們非常忌憚兩小童,以張牙舞爪來掩飾他們的恐怖。
“姐姐,他可能還沒想起來,畢竟姐姐那天沒穿裙子,今天如此美麗,與那天判若兩人,他認不出來也正常。”
“對頭,那天黑燈瞎火的,他沒看清姐姐的仙姿玉容就逃了,認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金童玉童飄在姐姐左右,一邊一唱一合,一邊衝著男人身邊的鬼們扮鬼臉,鄙視那些小鬼,幾隻不到三百年道行的小鬼也跟跑來給姐姐添亂,簡直不知死活。
“噢,倒是我疏忽了,那天在深山老林,又是黑裡麻黑的,大家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也是很正常的。”
曲七月恍然大悟,又瞄向男人的手:“閣下,你的手傷好了嗎?缺了點零部件,對畫符捏訣有沒影響?”
塔瞳孔再次驟縮,小女孩竟然真的認出來了!那天,他沒看小女孩子的臉,之所以知道她的存在,是宋先生給的資料。
那天他也蒙著臉,自認為就算他在龍華出現,也沒人能認出他來,他確定,他還沒跟她有面對面的接解,就是他的手也從沒露出來讓人看到缺了半塊手掌,為什麼小女孩一眼就能認出他?
他會來此,只因前幾天太祖宅子忽遭閃電襲擊,放養在石壁陣裡護墓的小龍們慘遭雷劈中大半,他向宋先生彙報情況,得悉先生也出了意外,特意來龍華燕京探視先生髮生何事。
今天來孔家壽宴,本是想先熟悉熟悉燕京各個圈子的內情,並沒有想做什麼的打算,看到王會長借走字幅,臨時起心,想弄死王會長,哪怕沒法離間王家和孔家施教官那陣營的人,至少也能讓他們心存芥蒂,畢竟,王會長是因為一幅字而提前離席才發生意外的,王會長家族多少會遷怒施教官和孔家。
其實,弄死一個人原本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