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清明往往是離不開雨的,雨點就像人的眼淚,為每年一度的清明增添幾分冷悽。
燕京清明當天沒有下雨,第二天早上也還亮爽,感覺好像可能會出太陽,然隨時間向中午推移,光線沒有越來越明亮,反而越來越陰暗,大有要下雨的徵兆。
因早上的天氣讓人誤以為會天晴,大部分人沒有準備雨具,來掃墓的親屬們見天彷彿要變臉,祭拜完親友便離開。
有人行走匆匆,自然也有不慌不忙的,秦家便是屬不慌不忙中的一撥人。
烈士公墓裡並非全是烈士,也有他們的家屬,還有眾多在開國期居高位的政員以及他們的家屬,還有部分進步民主人士及曾在各行各業做出過傑出貢獻的名人等。
秦家是燕京的老世家,家底厚,即經商也讀書,有財力支援,在教育方面也自然佔先天優勢,在開國之前秦家人也有大批知識青年,說白了,秦家是資本家與世代書香世家相結合的人家。
文化人在那個時代都是深受重視的,所以,無論建國之前還是建國之初,秦家的文化人都能在時代中佔有一席之地,因此,秦家人自然也有入政的。
而且,建國之初期,秦家人從政的不少,尤其因本身是書香世家,在教育方面擁有相當高的地位,秦家前輩在當時所居的官位相當於現在的教育部部長之職。
秦家在教育方面作出傑出貢獻,那些個居高位的人在百年之後自然在烈士墓園裡佔有位置,還不止一位,在建國之初擔任過官職的全葬於烈士墓園。
最先一批入住烈士墓園的人,大多土葬,少量火化,最早的人也最佔優勢,各人擁有不窄的墓地。
秦家人祭拜的即是建國之初擔任高官已安眠的先輩們,祭掃了數位,已到其中某一位祖先墓地。
秦家人來掃墓的隊伍極龐大,足足有四十餘,全部是在家族內地位較高的精英級的一批,那麼多人的隊伍,無疑讓人感嘆他們家族的興旺。
秦副總理秦委員長來了,秦二爺秦五爺秦七爺秦九爺十爺等誰也沒落的全在列,還有秦家老祖宗秦孝夏。
秦老祖宗秦孝夏的年齡算起來比長眠在烈士墓園裡的秦家人還要年長,輩分也比墓園裡最老的一個還高一輩,理論上說只有小輩給祖先掃墓的份,長輩是不會去的,因為長輩去祭掃後輩,其後輩就得遭鞭撻。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晚輩沒有給長輩送終先亡是為不孝,不孝為重罪,尤其是沒有給父母養老送終的短命鬼,新死後七七四十九天之內每天得受一百鞭撻之刑,之後改為一月受一次刑,年滿三年免刑。
所以,為免讓子孫死後也挨罪,一般有血緣的長輩是不會去祭後輩的,超出五服的長輩不在其例。
按輩分算,秦家長眠地下的人受不起秦孝夏的祭念,不過,秦孝夏還是來了,他沒給後輩燒紙,每次在墓四周看看。
秦孝夏沒像在秦家老宅一樣天天穿棉製長袍,他也換上西裝,刻意收斂氣息,看上去跟普通人家的老人家沒啥區別。
秦副總理和秦委員長秦二爺幾個簇擁老祖宗,細心周到的小心侍候,一撥人到達墓地,暫時停歇。
“老祖宗,您坐。”
“老祖宗,您喝水。”
秦家老祖宗出動,秦家上下專配人員負責拿東西,大家一停,立即送上乾乾淨淨的坐墊,呈上飲料,秦二爺和秦三爺等人將東西逞給老祖宗。
秦孝夏坐在擺入青草地上的軟墊上,沒有喝飲料,微微的合上眼。
秦二爺看看腕錶,眼底微露焦色,對秦三爺低語:“劉先生去了差不多一小時還沒回轉,我們這邊也快到吉時,要不要派人去催一催?”
他想表達的意思其實是擔心劉先生遇上什麼麻煩事,他們需不要去救場。
“再等一等。”秦委員長對他輕輕的搖頭示意不急,雖然已至十一點,離他們開墓的吉時還有些時間,還可以等等看看情況。
微合雙眸的秦孝夏,啟開眼皮:“秦家人誰也不要去露面,等吉時到了劉先生還沒回來,我們先自己動手起墓。”
“是。”秦長寧和秦二爺立即應了,他們想問問究竟遇上什麼事老祖宗讓劉先生出面,反而不讓他們露面,再轉而一想老祖宗那麼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你們說的那個人來了,就在寺廟那邊。”秦孝夏彷彿看透他們的心,沒頭沒腦的解釋一句。
那個人……來了?
秦家幾位爺先是遲頓了一下,轉而恍然大悟,老祖宗知道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