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傾盆大雨不止不休,曾經煙波浩落的江面,渾濁的江水咆哮奔騰,水吼聲聲震心。
雨簾如織,每個人都被著雨衣雨褲,還打了大傘,以擋開瀑雨免得遮擋視線,那雨打在傘面上也是“啪啪卟卟”的響個不停,聲音稍小點的都會被淹沒。
狄朝海的怕教官聽不見,扯開了嗓門喊,那一嗓子,讓舉著望遠鏡觀看江面的和打傘的人全回齊唰唰的偏頭,眼神滿滿的是驚喜。
“小閨女到哪了?”冷麵神鳳目裡閃亮著星辰般的光澤,小閨女說她會救夏秋之際的那次水患,現在正是夏季剛過,秋季初臨。
他也不是沒去問過小閨女此次水患危害多大,小閨女不肯起卦,也不給意見,對於她不會幫忙也隻字未提。
在小閨女那裡求不到答案,他只能竭盡全力的做好本分工作,同時做最壞的打算,出現如上次一樣的情況的話不得不再次炸破堤匯洪。
這一次,不僅是破堤,還要炸山,十萬噸炸藥已抵達指定點,如果瀑雨不停,今天便在預選的地方埋放炸藥,一旦中下游出現重大險情,再難支撐,炸山分洪,將一條河流的洪水引走大半,給下游排減壓力。
這一步,也是萬不得以的措施。
偌若小閨女來了,大概可以不用再走那一步。
美教官心中欣喜,心窩子有暖流流淌。
“目前不知道在哪,小妹妹只說她馬上就會到。”狄朝海如實彙報,小妹妹只簡訊通知說她出發了,很快就到,至於資訊是幾點發的,他不知道,畢竟這樣的天氣,訊號不怎麼好,有時訊號中斷。
冰山教官沒有再問,小閨女說很快就到,肯定用不了多久,小閨女去了哪,他們想找她難,小閨女想找他們容易。
天色越來越亮。
瀑雨嘩嘩,天地間白濛濛的一片,能見度極低,隔著雨簾,就連十幾米遠的直升機看起來也朦朧不清。
青年立在瀑雨裡,腳踩著荒野的野草,聽江龍咆哮,聽雨打草地和傘面,那顆心隨雨聲江水聲跳動,無端的感覺自己渺小。
白雨簾裡,銀光一亮,一匹小馬憑空現身,站在狄大警衛的大傘底下,正正擋在他面前。
“小妹妹你來啦!”眼前花了一下的狄朝海,看清跟自己搶地盤的小銀馬,激動的將傘全移給小姑娘和小馬遮雨。
青年漢子:“……”小國師總是這麼神出鬼沒,不按套路出牌,教人防不勝防。
小銀馬現身,冷麵神就感應到了新氣息,偏頭看過去,看到小銀馬閒閒的撲閃耳朵,背上的小人兒坐得端端正正,衣服乾爽,不見一絲溼跡。
“小閨女。”男人伸出手,正想去抱小丫頭,雙手又僵在空中,他穿著雨衣,就算頭上有雨傘,衣服也是溼嗒嗒的。
下雨天天涼,曲七月穿長袖也覺得有點冷,小馬停下時她在看河水,聽到大叔喊在才回頭:“大叔,喊我幹嗎呢?”
眾人:“……”
俊美無雙的男人,露出淺淺的知容:“看到小閨女來了,我放心了。”
狄朝海幾個想跳河,教官你究竟會不會哄小孩子啊,小妹妹千里迢迢從燕京趕過來,你好歹說點甜言蜜語或者關心一下小妹妹啊,你這樣三句不離本行的,真的不會把小國師氣跑嗎?
撇嘴,再撇嘴,金童玉童表示他們對未來姐夫已絕望,真的,他們真的不指望未姐夫能說點好聽的,這隻煞星就是個榆木腦袋,估計就算將煞星迴爐重造一次也未必能學會哄女孩子。
小天馬悄悄的抬了抬蹄子,如果那隻不是未來姐夫,他一定一蹄將煞星踹飛,這麼死板,這不麼不會心疼姐姐,簡直讓人忍無可忍的想揍他。
嗯哼!
小鼻子朝天一哼,曲七月不鳥大叔,抱著揹包望向大江:“雨源不止,你們炸山也沒用,莫說炸一座山,就是再炸十座八座也無濟於事。”
眾青年面面相相覤,天下要雨,娘要嫁人,那是世上最無奈的事,久晴無雨還可人工降雨,久雨不晴,沒有人工止雨的辦法,這雨自己不停,人們能奈何?
“所以?”冷麵神呼吸微滯,心頭有答案呼之欲出。
“解決源頭問題,其他的自然就迎刃而解。”曲七月拍拍自己背後的空地方:“大叔和狄大叔上來,其他帥大叔們原路返回,上游瀑雨最遲傍晚就會停,但是,雨停之際有中游段可能會有一波險情,通知其他人做好份內事,防患於未然。”
“小妹妹,帶上我們吧。”眾青年全體眼巴巴的望著小姑娘,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