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中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熱熱鬧鬧的,城效之外,家家戶戶還沒眠,視窗透著亮光,難得見人在外走動,只有車輛偶爾在街道上來往。
候士林和曲小巫女從市裡一路跑向效外,猴哥一路跑一路嚷嚷,什麼“小夥伴你慢點,我的髮型全亂了哇”,“天天天啊,我的腿快不是自己的了”“……眼睛要被風吹掉啦”,有時還會不合畫風的來話“你是風兒我是沙”。
猴哥歡脫無限,他家貓頭鷹從無奈到無力,最鬱卒,直接裝死;金童玉童很想去問問猴哥他說的風兒是誰。
深諳猴哥就是個二貨的曲小巫女,無視他的喋喋不休,卯足了力氣狂奔,甭說,有個二貨隊友有時其實也蠻好的,至少一路不會寂寞。
疾風速速,兩道身影如鬼魅般的在建築之間遊走,穿過城市,馳出效外,衝進一片綠色的田野裡。
七月,小麥已收,第二季水稻長正是茁壯成長期,玉米、蔬菜地參差,自然界的氣息撲面而來。
天上的星星在眨眼,月亮也露出了臉,彎彎的弦月,清輝淺淡。
猴哥和曲小巫女站路邊的一塊收割了小麥還沒種作物的地裡,呼呼喘氣,跑了那麼遠,兩人都上氣不接下氣。
尤其是小巫女,她的體質就是個渣渣,上個體育課都累得半死不活的,像這種玩命兒似的賽跑,心臟快承受不了負荷,一停下,一屁股坐地,向後一倒,癱成狗,對著天空張著嘴呼吸。
猴哥呼哧呼哧的換了幾口氣,也不等再歇歇,趕緊翻揹包理符,將符理出來,人也大致緩過氣,拿了符紙和法寶,有條不亂的佈陣。
他剛布好防,遠方的天空有一團人氣和鬼運之氣向他的方向疾衝,很快,就著天空的星辰與弦月之光,一抹幽影由遠很近,疾風掠影,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幽影之後方約二百米之遠,一隻凶神惡煞的鬼臉藏獒緊追不放,時不時嗷一二聲,鬼吼之音令附近的陰魂聞聲而逃。
陰魂生物有多遠逃多遠,沒有誰看熱鬧,夜晚沒有在田野裡亂跑,也不可能有陽人撞上它,至於夜鼠之類的活物,敏感的感覺空氣裡的陰森之意,也向隅而藏,不會跑出來活動。
幽影與鬼藏獒所經之處,竟是一帆風順,無作死之輩擋路,無疑的,也讓幽影甚為焦灼,附近沒有陰陽生物們,他找不到替死鬼幫他拖住藏獒的腳步,給他羸取脫身時間。
他不懂為何遇上一隻鬼臉藏獒的魂魄,鬼臉藏獒少之又少,在藏獒的出生地幾省也難得遇上它們的靈魂,何況是洛城,洛城歷來就從沒聽說過有藏獒的鬼魂,更沒聽過鬼臉藏獒的存在。
狗貓,是靈魂們的剋星,但凡靈魂,就算是人的靈魂,一般不會亂闖有貓狗的人家,因為,貓狗的眼睛能看見靈魂,看見靈魂,他們會咬。
比起狗來,靈魂們更怕貓一些,因為,貓與虎乃是同宗,所以虎又叫大貓,虎牙可僻邪,因此,靈魂們極怕貓兒,不敢跑有貓的人家去作怪,除非那家的風火被破壞,陰氣入場,就連貓也抵擋不住,它們才敢去搗亂。
貓和狗之間,靈魂更怕貓一些,而術士,則更忌狗,狗不會大叫,狗則會,還會撲人,見到有人攜帶陰氣,狗會圍著人狂嗅不停,其屋會撲向人,容易將術士的鬼使們也嚇跑,讓術士們到需要鬼使的時候找不到人跑腿。
一般的狗都讓術士忌晦,更何況是鬼臉藏獒,鬼臉藏獒以兇猛著稱,與獵物相博,不死不休,被鬼臉藏獒盯上,是件極倒黴的事兒。
幽影疾速奔跑,在城中跑了幾圈,以為人多氣雜,多跑幾圈,亂了氣息,藏獒就找不著他,誰知,無論他到哪,鬼臉藏獒都能準確的找到他的蹤跡,並窮追不捨。
沒辦法,他只能往效外跑,只要給他一點時間,找到替身,他就可以脫身,城裡人多,不好下手。
穿帽兜衣服的幽影,風馳電摯的在穿越田野間的道路上奔跑,跑著跑著,倏地站住,沒有風!
沒有風,四周黑漆漆的,也聽不到一點雜音。
他以為自己的夜光眼失效,飛快的從斜背的包裡摸出一隻小瓶,倒出一滴牛眼流淚抹在眼睛上,再看,四周還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吼-”就在他一愣之間,鬼臉藏獒當頭撲下。
鬼臉藏獒出現的無聲無息,四周也黑暗無光,帽兜男心頭一凜,明白大概誤撞進同行的禁地,低頭半蹲,讓藏獒往前躍過,他轉身朝來的方向跑,邊跑邊喊;“哪位同道,我無意誤闖,打撓閣下修行,實屬罪過,還請閣下見諒。”
鬼臉藏獒一撲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