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風涼,星繁。
天壇大殿雙門關閉,仿若與世隔絕。
背門而站,曲七月心窩酸澀,或許,明晚之後,她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奶奶弟弟,大叔和小夥伴們,還有許多帥大叔,真捨不得!
紅塵千丈,痴怨纏綿,各有留戀,她也有舍不下的情和事。
縱是不捨,小巫女也必須要在今晚做個了結,她有她的使命,她有她想守護的東西,不想見自己所在意的人受盡苦楚,唯有放手一搏。
知緣大師和齊雲道長也察覺小姑娘身上若有若無的憂傷,沒有去打撓她,安靜的研究由臘燭擺成的陣,陣型講究,距離都是用線尺測量過的,每支燭所處的位置皆精妙無比,也有不同的意喻。
特製型臘燭,支支比碗還粗,高一尺有餘,還沒有點燃。
把門掩上,風魔子狗腿的將揹包呈給聖巫大人:“大人,有何吩咐,小的給您跑腿。”
兩隻小童翻白眼,又想搶功不成?姐姐有他們,哪用得著別人跑腿。
“你呀,一邊涼快去,小夥伴要找人跑腿也是我優先。”猴哥潑風哥兒的冷水。
“憑毛?”風魔子挑鼻子挑眼的反駁,他是巫族子弟,聖巫大人要找人跑腿肯定先差譴他,哪有猴哥的份兒。
“我比你帥。”
“噗,你比本少帥?別逗了,”風魔子笑哈哈的攀著猴哥的肩,轉而又望向小夥伴:“小夥伴,你說我和猴哥誰更帥?”
“一樣帥,都是蟋蟀的蟀。”被兩隻小夥伴一攪和,曲七月心中的酸脹淡化,背好自己的揹包翻東西,聽到兩隻拉她下水,頭也沒抬的給出最公正的評定。
“我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怎麼可能是蟋蟀的蟀,小夥伴,你眼睛有問題,該洗洗啦。”
兩哥兒不幹了,嚷嚷著為自己正名。
知緣大師幾個含笑而立,任小青年和小姑娘玩鬧。
“嗯,有可能是這裡光線不好,所以沒看清,不知道你們是真帥是蟋蟀。”曲七月嘴角上揚,隨手將從小鼎裡摸出來的夜明珠塞給風二貨。
風魔子捧好夜明珠:“小夥伴,要開始了咩,時間好像還沒到子時。”
“我佈置一下道具,風二貨,將手電筒關閉。”曲七月一邊理符,一邊走向法場。
兩小式神跟著姐姐大人,半步不離,他們是金童玉女哇,必需得跟著姐姐,姐姐到哪他們到哪。
猴哥看手錶,時間:十點二十三分,還有半個鍾才至子時。
“哎,小的領旨。”風璟歡快的跑去關閉手電筒。
猴哥幫忙,兩人將四隻手電筒擰熄,大殿裡只有夜明珠的亮光,夜明珠遇明光則弱,遇黑暗則明亮,沒了手電光,夜明珠暖光照人,如月色柔和。
小姑娘說要先佈置道具,齊雲道長几個也沒問要什麼法寶,他們受邀而來,只聽小姑娘調譴,不亂支嘴。
臘燭陣間距極寬,曲小巫女走到最中間,在中心位置鋪符紙,鋪出一個呈太陽狀的圓形,符紙重重疊疊壘疊,好似扇面的扇骨一樣一片壘一片,一個圓形至少用了不低於二百張符紙。
佈置好中心位置,以順時針走向向外移,在不同的方位鋪不同形狀的符陣,布好符紙,再擺道具。
小姑娘如蝴蝶穿花,在臘燭和符陣裡穿梭,不停的從揹包裡掏道具,鼎、樽、爐、罐、錢幣、劍等等,銅、鐵、玉製皆有。
哪怕見慣各種場面,旁觀的知緣大師、齊雲道長,風家主和靈協的左護法也看得眼角微跳,小姑娘的揹包是百寶箱嗎,所以能裝百物?
他們明明見得小姑娘的揹包就那麼丁點大,根本不可能多裝物品,那麼,小姑娘的東西從哪拿出來的?
他們覺得小姑娘也許有像前人傳說中的乾坤袋一類的寶貝,要不然,小姑娘的道具沒地方存放。
外面,狄朝海送走教官,帶著兄弟們守在殿外,他們早已安排好工作,天狼為保護天壇,調派半個營的人手,最外圍明面上有第一集團所派一個連的兵力,明裡暗裡,到處都安插了暗樁。
守護在天壇大殿的人馬共分四班,每二個鐘換一班,以時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清醒。
軍漢子們安排的井井有條,右護法也很放心,走到一根柱子後面盤膝坐下,至少若是明面上的恐怖分子之類的不用他擔心,他只負責排查有無術士潛來作亂。
其實他還有幫手,猴哥的兩隻鬼使也在外蹲守,另外,風魔子的使魔也在天壇區域,三隻使者一明一暗的監視天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