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松仁親自主持,他們沒打算做什麼大動作,畢竟這裡是龍華本土地盤,做點什麼太容易留下痕跡,他們只是想借天氣之手給龍華降降溫,如果下場大雨,閱兵軍隊沐在雨幕裡,再如何雄壯如何壯觀,帶給世界觀眾的震撼感也會因雨大模糊視野而打折扣。
做法求雨,按理集三族之力沒有什麼難度,然而事實恰恰相反,他們從早晨七點始做法,到如今連點兆示都沒有。
法事沒有失敗,可天空就是沒有顯示成功的徵兆,雲淡風和日麗,沒有烏雲聚集。
安倍松仁的臉色陰沉沉的,若不是在主持法事,他恐怕早急燥的跳腳大跳“八嘎”。
三族九術士頻頻唸咒,揮舞法器,場中的臘燭仍不急不徐的燃燒,那些符紙起起浮浮,代表著變天的龜甲就是不動。
“血祭。”連催三次無效,安倍松仁陰森森的發出命令。
“嗨!”八位法師齊聲領命。
九人同時出符,咬破舌尖,“哧”的吐出一點血,血點飛滴在符紙表面,九張符聚在一起抱成團,淡色金光閃過,一束血光倒射而下,直挺挺的照在龜甲上面。
那片放在符層面的龜甲,慢慢的跳動,左一下右一下,前一下後一下,發出“殼殼殼”的細響。
顫跳一圈,龜殼一端慢慢上仰,似乎要立起來。
看到龜甲終於有變化,九人急急唸咒語,催動它趕快翻身,密密的咒語急如驟雨,龜甲一端懸空,一端立地,顫顫的移動,從與地面成十五度角變三十度,變四十五度斜角,又向六十度角七十度角的變化。
九位術士唸咒催動,又連出九遍符,龜甲終於直立起來,安倍松仁又再閃用符催促,催它翻倒,龜甲微微顫了顫,不倒。
九位術士再次出符,個個鼻尖見汗。
日國術士催得龜甲直立,燕京上空的天空,太陽的光微微的變淡,遠方隱隱雲朵流動。
天壇內,大陣中的玉樹上空的符紙微微的震晃一下,又穩穩的浮空。
休息一陣的曲七月,看著符紙震動,輕輕的眨眨眼,重瞳劃過一抹暗光,那些傢伙還不肯死心,欠咒!
暗哂一聲,慢吞吞的從小鼎裡摸出一片殘缺的龜甲,捏個訣,把龜甲丟出去,一片殘龜殼疾飛到玉樹上空那團聚成太陽形的符紙表面,滴溜溜的轉動,旋轉一圈,一個尖角指向某一方位。
曲小巫女掂一張硃砂符,拍出去,那符啪的飛到龜甲尖前方,像一面盾牌似的堅立,龜甲尖射出一點金光,透過符紙,化為一抹流光,如箭矢飛出大陣,就此不見。
那一抹流光,穿過天壇,穿過空氣,穿過無數建築,一路暢通無阻的殺進安倍家做法事的地方,以無與比倫的速度,直刺安倍松仁催立起來的龜殼中心。
龜甲片被疾射而至的流光一點穿心,整塊龜殼瞬間“嘣”的碎裂,碎成無數碎渣,就算有想拼也拼不起來。
失敗?!安倍松仁整張臉扭曲變形,是誰阻撓他的法事?
三條守良與上極雄信等人的臉亦是黑得可擠出墨汁來,怎麼可能會失敗?
安倍松仁的龜甲碎裂那刻,曲小巫女撒出的擋在龜殼尖的符紙輕悠悠的躺下,它完成使命,功成身退。
曲七月揚手,八張符紙甩手翻飛,再次唰的一下立在龜殼尖前方,一張一張的排成隊;符紙立穩,結手印,法印傳給玉樹蘭芝。
玉樹光華閃動,一片葉子亮了起來。
受玉樹蘭芝生機牽引,安倍松仁與三條守良等人頭頂的氣運動盪,除了上衫雄信,其餘八人頭頂氣運一部分流失,消失在空氣裡,與此同時,八人身上有一抹生機自腦頂百匯穴鑽出,飛向遠方。
缺了一抹生氣,安松等人毫無知覺,卻在同一刻感覺異常累,就像做苦力勞動數天,身心疲憊。
八人的精神萎蔫,個個無精打采,安倍松仁年紀最大,感覺自己睏得不行,嘆口氣:“時不利我,不用再做無用功。”
“嗨。”八位助手立即響應。
法事中止,九人離開坐的地方,開啟門,移到另間廳,剛坐下沒多久,安倍松仁幾個歪著頭,沉沉的睡過去。
安倍松仁等人流失的生氣和氣運,依著玉樹蘭芝的生機,流至天壇,飄至大陣上空,點點絲絲的流動,生機慢慢的滲進玉樹發亮的葉子裡,氣運被大陣的氣流吸收。
玉樹蘭芝的葉片將奪來的八人生氣吃掉,斂光,又變得與其他葉片一樣溫潤。
安倍松仁的法事中斷,燕京上空的太陽光再次耀眼奪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