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唯一的巫族嫡系之後,到時,天道之力也要遵守上古之約,天譴自然不能降到陳家頭上來,萬一真把陳家也滅亡了,有違上古之約,巫族大能們也不會同意。
至於陳家殘殺宗門的罪責,就算論罪要罰,頂多罰百年沒落,以百年沒落換得一勞永逸,那也是合算的。
下定決心要一錯到底,陳壽山將自己關在後院,默默的籌劃,除了傳見陳泰山,其他人誰也不見。
打鬼節之後,陳泰山也更加深出簡出,為陳家折損的精英子弟舉行了集體葬禮,也閉門思過。
陳家主難得出陳家,陳家內院還是經常可見他的身影,當看到家主又進中心主院,陳家核心人員們也不奇怪。
陳泰山進老祖宗住的小院子,求見老祖宗。
陳壽山在居住的臥室鋪了涼蓆,盤席打坐,陳泰山進室,在老祖宗面前盤膝跪坐:“老祖宗,秦家來訊息,說計劃不變,如期進行。”
“我知道了,”陳壽山淡淡的應了一聲:“下個月上半月,選吉日起出陳家最有福緣的那位先輩遺骸裝壇,到時我親自去監督,你坐鎮本家主持護法法事。”
陳泰山恭敬的應下,又將自己的安排上報,聽老祖宗的意見,陳老祖宗垂詢幾句,讓他自己安排實施。
得到老祖宗認可,陳泰山也就沒了顧慮,陪老祖宗坐了會,退出小院,傳管家和核心人員們舉行會議,讓人員們行動起來,一步一步的執行計劃。
陳家內陪團隊頓時像陀螺般旋轉起來。
京都,諸青山師徒居住的小院,迎來了他們居住後的第一位客人,保護諸大師師徒的保鏢將客人領進屋,還體貼的用電熱壺裝上水接通電,然後才離開,讓客人和諸大師慢聊。
水還沒開,駱重山用冷水先清洗茶具,諸青山平靜的望著客人,相對他的平靜,賀老卻十分尷尬。
“諸老弟……”
他還才開口,諸青山淡淡的打斷他:“賀老先生,您是國家有功之臣,我等鄉野之民不敢高攀,當不起兄弟之尊,您老還是直呼小老兒名字更合適。”
“我……”賀老第一次窘迫的無地自容,他當年能有所成就,正因為有諸大師幫改命,如若沒有諸大師,他再努力,頂多能當個少將就不錯了。
當年,他助了諸大師一次,諸大師幫他辦三件(次)事以償還人情,第一件事是救了他一次命,第二件幫他改命改運,讓他平步青雲,第三件,應他要求,幫他對仇家。
諸大師三件已做完,不再欠他人情,他深入苗疆請諸大師幫去兒子們家看風水,諸大師念著情分,終是順了他意,又進燕京幫看居處,沒想到,進京後就困於此,諸大師會如此冷漠,他無話可說。
“諸大師,留你們師徒在此暫居休養並不是我的主意。”心裡尷尬萬分,賀老還是努力的為自己辯解,他只是提供了資訊,留下師徒二人的人並不是他。
“無所謂了,”諸青山眉目清冷,仍然是苗疆首席大師的風範,就連語氣也平靜得不起波瀾:“是你也好,是你們的朋友也好,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們師徒已是你們砧板上的肉,你們說要往西,我不得往東。賀老,您老今天來有何吩咐?小老兒洗耳恭聽。”
駱重山看了賀老一眼,眼底藏著怨忿,忘恩負義的傢伙,他只助師父一次,師父以三償一,助他飛黃騰達,如今倒過來算計師父,跟狼心狗肺的人沒兩樣。
賀老一張老臉幾乎掛不住,微微的頓一頓,語氣低深:“請大師幫做一次護法大法事,做了這一場大法事,大師師徒隨意天涯任遨遊。”
“我知道了,將需要的東西和需要做的事列清單派人送來,以後就不勞賀老您大駕親臨。”
諸青山仍然平靜如廝,他早已預料會有這麼一天,現在,如期所料而已。
“……”賀老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嘆息一聲,連茶也不喝了,自己告辭,曾經堅挺的身軀略呈佝僂。
諸青山沒有起身相送,坐著目視賀老的背影走出屋,看他愈行愈遠,一聲嘆息絞死在心頭,一頭錯步步錯,他昔年錯了一步,招致臨到老來不自由,情勢半點不由人。
他不由想起當年,那年,他初出師,憑所學在苗疆嶄頭露角,一時竟小有名氣,卻也應了初生牛犢不怕虎之言,因為年青氣盛,與人結怨,並以術報復,卻不想那人卻是軍營長官,並且,東窗事發,被人查出是死於靈異之術,一路追查,嫌疑直指他。
那次,全憑當時賀老請人幫疏通關係,轉移目標,禍水東引,讓他避過一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