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看見,那些地方隱隱藏著人,別人不露面,他也不願理會。
“丫頭,走了,扶好。”冷麵神微微躬著身,駝著背上的小姑娘,穩穩的邁開步子,就那麼雲淡風輕的走自己的路。
狄朝海快步跟上。
艾小九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幾轉,趕緊一溜兒的抄條小路回楊家,首長給小妹妹當牛,沒他的事兒了,回去候著吧。
簡櫻舞、關慧妮目送施教官,偉岸如神詆的男人微微躬著背,穩穩的託著小姑娘,走得穩妥,小姑娘安靜的趴著,在男人寬闊的背上她那身板更顯得更細更瘦小,兩條大長腿曲垂著。
男人揹著小姑娘,背影十分養眼。
走了一小段路,小姑娘的鞋子被男人走路的步子帶得甩出一隻,狄大警衛給拾起,連另一隻脫下一起提著,兩大讓人看著也心寒的男人竟心甘情願不顧形像的寵愛著一個小姑娘,好似天經地義般的自然。
路上偶爾有太陽光投在他們身上,金光閃閃,碎光點點,耀眼至極,背影和諧的三人組合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樹蔭的盡頭。
那一幕,讓人看得久久回不過神。
關慧妮看呆了去。
收回目光,簡櫻舞眨巴著讓人嫉妒的大眼睛,樂巔巔的收起自己的劍,衝著關大小姐露出一口好牙:“唉唉,關大小姐,你說穿名牌的是什麼貨色,穿地攤貨的又會是什麼身份?”
穿地攤貨咋的,人家有施教官護著,甭管是施教官的親戚還是什麼人,反正有施教官罩著,那就是一塊硬骨頭,嫉妒也好忌恨也好,誰想啃得先分析自己的牙夠不夠利,啃不啃得動,還得掂掂份量,看自己受不得受住施教官的怒火。
一身名牌又咋的,還不是一隻小麻雀,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需要擁有足夠好的好命好運才行,可惜,某位表小姐運氣不咋的,不小心踢到鐵板,還是最堅硬的一塊,想當鳳凰還是等下輩子吧。
人哪,不能狗眼看人低,不能以衣取人,要不會在陰溝裡翻船。
“……”關慧妮氣得胸口發漲,想要炸開似的難受。
“算了,不說了,畢竟咱們不是一個年齡階的人,人說三歲一階,咱們差著三個階,還不是同時代的人,人生觀不一樣,審美觀也大相徑庭,討論衣著打扮問題沒得又鬧成仇,前輩,你哪趕緊的送你妹妹進醫院去治腳吧,這麼個嬌滴滴的表小姐要是成跛子就太可惜啦。唉唉,我瞎操什麼心喲本,姑娘練劍去,關大小姐你喜歡這裡的風景多看看哈。”
打落水狗很爽,不過,同住一大院也不能打得太狠,適當的踩一二腳就夠了,更何況施教官背小姑娘的舉動跟在關大小姐的心窩上捅刀子差不多,她哪還是見好就收吧。
簡櫻舞奚落幾句,拿著寶劍,鏘鏘的一陣舞,邊舞邊閃人。
關慧妮恨得心裡抽疼抽疼的,偏偏有氣不能發,恨恨的看著簡千金舞劍走遠,忍著屈辱,爬起來打電話找人開車送表妹去醫院,掛線後望著暈過去的表妹,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為什麼妹妹要拿她當槍使?
難道她對她不夠好嗎?她自認對錶妹從無半點不好,自表妹送來家裡那天起,她當親妹妹一樣疼著護著,要什麼給什麼,有她的一份必有表妹的份,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要這樣坑她?
敢情這麼多年,她的疼愛全丟狗身上去了。
看著臉色蒼白的表妹,想著往日自己對錶妹的好和表妹對自己的回報,關慧妮只覺如梗在喉,卡得難受。
關大小姐心裡難受,曲小巫女也不好受。
冷麵神走得很穩,他收斂去一身寒氣,但,那懸在頭頂的兩顆煞星星可不是吃素的,並不因人而改變。
未知是趣,無知快樂,曲七月若什麼也看不到還好,頂多當大叔天生氣場大的讓人害怕,偏她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有那麼兩顆星星在,她想說服自己放鬆都不可能。
而且,也不敢叫大叔放她下去,生怕不成功反成仁,為不至於將自個折騰死,唯有自我轉移注意力,觀察一下路邊風景,欣賞小幽靈們逃躥時屁滾屁流的慌張模樣。
上了賊船,必須一路坐到終點。
曲小巫女不得不認命。
兩童不懾於煞星的氣場,不敢趴姐姐肩頭,悲悲切切的跟在後面當小尾巴,心裡不知將煞星罵了多少回。
施華榕心情輕快,走得穩穩的,妥妥的,偶爾遇上人,雙方打招呼問好他也沒拒人於千里之外。
而託路人的福,施教官揹著小姑娘的事在當天便傳遍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