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了!
狄朝海心中一個“咯噔”,直覺不妙,小姑娘不叫首長“大叔”,改叫“教官”,這是要撇清關係了的架式。
施華榕的心沉了沉,寬厚的大手收攏,把小手槍隨手塞回衣兜裡,順手把小丫頭抱在懷裡,認認真真的問:“丫頭,你還在生氣?”
小丫頭這幾天很乖巧,安安心心的呆在家裡,不鬧騰,不跟他置氣,開心會跟他說話,累了就睡,他以為小丫頭氣消了,這會兒竟然把他給的防身槍支還了回來,小傢伙要跟他掰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抑著心底的浮燥,冷麵神輕摸小傢伙的腦頂,給小東西捋毛:“小閨女,不生氣好不好,回來陪蘭姨和楊上將一起過中秋好不好?”
“不,中秋我要跟朋友一起過,要不我會更想家的。”搖頭,曲小巫女堅決的搖頭,大叔的好話就是陷井,掉進去會爬不出來,堅決不能信煞星的軟言軟語。
伸手,把手腕上的鏈珠也退下來,把圈在腰上的大手拿過來,把手鍊還回去:“教官大叔,這個我用不著的,也物歸原主。”
蘭姨也看出瞄頭不對,抑不住緊張,小榕讓小閨女遭罪,小閨女還沒消氣,賭氣想撇清關係,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丫頭-”
雲海石手鍊珠光晶瑩,拿著它,施華榕只覺沉沉的,壓得手灼灼的痛,更痛的是心,小丫頭這是第二次把手鍊扔回給他,上次在滬城航站,小東西發火從手腕上捋下來砸他,這回不發火,不砸人,雲淡風輕的還給他。
小丫頭爆走不太可怕,最可怕的沒有生氣的跡像,就像這樣,你猜不到她在想什麼。
心抽疼了幾下,也不幫小傢伙捋毛,大手拿過小丫頭的小手腕;“丫頭,可以嘔氣,可以不理我,不可以亂扔手鍊,戴上它,好不好?”
“不要,戴著沒用,它護不了我,它要是有用的話我也不用接連兩次受重傷。留給需要的人戴吧,比如劉大隊長,比如那個什麼關千金。戴別人手上是護身手鍊,在我手中是裝飾品,浪費。”
“小閨女,你要跟小榕掰了嗎?”
蘭姨越看心裡越沒底,小閨女不生氣很乖,這倔起來比牛還倔。
“蘭媽媽,說真話會傷人的。”曲七月一跳從煞星雙膝上跳下來,撲到蘭媽媽身邊,笑嘻嘻的摟著蘭媽媽的胳膊:“蘭媽媽,大叔擰著小閨女到處跑,害小閨女錯過了軍訓生活,錯過了新生歡迎晚會,錯過了青春最美的一段回憶,以後別人回憶大學生活會想起當初軍訓生涯的美好,小閨女想起的是自己一身是傷,想想心塞塞的。蘭媽媽,小閨女跟大叔掰了,以後不跟大叔玩了,小閨女決定做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好好的享受大學生活。蘭媽媽,我會想你的,以後有空我們去逛街喝茶。”
小丫頭每說一句,施華榕的心跟著抽疼一下,小丫頭說的都是事實,是他擰著她去出任務,又沒能護住她,每次皆帶重傷而歸,小閨女有理生氣。
可不擰小丫頭去又該擰誰,但凡有合適的可用之人,他也不會讓小丫頭出馬,他也想給小丫頭一段無憂無慮的大學時光,然,他別無選擇,國家安危,百性安危重於一切,為大局為國為民,唯有犧牲小我。
有些事不能解釋,冷麵神垂下眼斂,安靜的看著手裡的手鍊,小丫頭除了記恨他,也還記恨著劉影的事,怨他沒處理劉影,沒給她出氣。
“小閨女,不掰行不行?小榕面冷心不壞的,他不是故意讓小閨女遭罪的。”蘭姨摸摸小閨女的小臉,小閨女原本稍稍養胖了點,這幾天被大姨媽和傷折騰的又瘦了,小臉沒肉,摸摸便是骨頭,怪可憐的。
“不行,掰了就是掰了,小閨女說話算話,要不會遭雷打。”好不容易有理由掰了,玉不要重修關係呢。
“好吧,你們年青的事我不管,掰了就掰了,小閨女不跟我玩掰就行。”
“嗯,不會跟蘭媽媽玩掰的,蘭媽媽是好媽媽啦。”
“好啦,時間不早,小閨女趕緊回學校看軍訓大比拼,錯過了你又得哭鼻子,來,蘭媽媽幫小閨女擰東西,送小閨女上車。”
蘭姨牽起小閨女,狠狠的瞪施教官和兒子,沒眼色力的大老粗,沒見小閨女生氣了麼,竟然也不好好哄,活該掰了。
不關我事!
無故躺槍,狄朝海默默的嚎,真不關他事啊,這是首長惹的禍,是教官得罪小姑娘,跟他沒半點關係,老孃怎麼也瞪他?
施華榕順手擰起重重的一袋石頭,快步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