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層高樓之上,從窗子裡鑽進來輕微喧譁聲為寂靜的茶室增添了幾分鮮活氣氛,江董甚至覺得那點往日覺得嘈雜的聲響很可愛。
小顧先生氣定閒悠的品茗,優雅從容,倍顯紳士風範。
被小姑娘黑幽幽的眼睛盯視著,於英傑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過了好一會兒小女生才收回目光,他不禁大大的噓了口氣。
“姐姐,看著不好啊。”
“姐姐,要不,還是算了吧。”
兩小童漂亮的小眉毛糾成一股小麻花。
收回視線,曲七月隨手在面前的盤子裡掂起一塊點心,自管自的牙嚼細嚥,並沒有回應小式神們的話。
小顧先生體貼的幫倒一杯茶,給小姑娘防渴去膩味。
啃完一塊點心,啜了一口茶,曲小巫女拍拍爪子,慢條斯理的開口:“江董,你朋友的事太棘手,恐損陰德,我並不想插手。”
?
茶室內的幾大男士齊齊吃了一驚。
“大師,請明示。”於英傑原本才鬆弛的心絃在受驚之下拉成滿弓狀。
“英傑,叫小姑娘,大師大師的把小姑娘叫老了。”江順知道小姑娘嫌棄大師的稱呼,忙糾正。
於英傑連連稱“是”。
“如果我所測不錯,於公子本人和家人最近日夜不安寧,耳邊常常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經常聽到有人瘋狂大笑,實際沒什麼人叫自己,也沒見誰在笑,而且無論走到哪,只要合上眼便惡夢,夢中所見要麼是人互相砍殺或自殺,每個夢境處處殘肢遍野,碎肉滿地,血腥至極,無論做的是哪種惡夢,最後總看到雙血淋淋的眼睛在瞪自己,可對?”
小姑娘輕淡描寫的敘說,江董微微打了個寒顫,他又想起自個被嬰靈附身的事兒來,耳邊常聽得人呼喚名字,豈不就是鬼魂們在叫喚?
噝噝-
於英傑一連倒抽了兩口涼氣,呼吸急促濁重,汗不知不覺的滲了滿額滿臉。
被小姑娘說中了。
江董和王總管幾乎要屏住呼吸,他們只知於家最近精神恍惚,並不知具體細節,眼前這情形不用頭想,用大腿想都能猜到百分百是小姑娘一語戳破事實,於公子才如此震驚。
小顧先生淺笑吟吟,容顏未變,小七月能看到生魂,能把離體的魂給還回去,看破人的夢境又算什麼,不稀奇。
抹汗,於英傑忙抹汗,抹了又來,連抹了好幾次才抹盡汗跡,做了四個深呼吸才遏止住慌惶,原本的半信半疑轉變無比恭敬,望向小姑娘的目光如膜拜神靈一樣的恭敬。
“小姑娘,您說的很對,事實正是這樣的,我,我父母和老婆孩子都是這樣的,因為被惡夢撓得心神不安,精神恍惚,我父母才出國休養。”
“出國也沒甩掉惡夢困撓吧。”
“是的。”
“小姑娘,我朋友家是不是也跟我家一樣被人動了手腳?”江董見小姑娘不再說話,幫追問一句。
“家宅有沒被動手腳得看過才知,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於公子一家不是中邪,是被詛咒了,一個極惡的詛咒,那是十分棘手的詛咒,但凡遇上這東西,像我這類的法師們也會退避三舍。”
“小姑娘,你的意思…無解?”
於英傑大駭失色。
“差不多。”曲七月點點頭:“看在江董的面子上,我去你家看看情況,叫你太太和孩子在家等著,具體接不接你這一單,看過你家和你太太孩子再說。”
“我老婆和孩子都在家,兒子精神恍惚,開學就請了假。”於公子揪著的心鬆了鬆,急切的回答。
小顧先生利索的把點心打包,他機靈著呢,江重和於公子嚐了點心不要,只把小姑娘嘗的和沒開盤的全包好,自個幫提在手裡。
金童玉童笑彎了眼兒,小顧先生最好,會給他們準備好吃的,會給他們叫外賣,最喜歡帥哥了。
江董是實幹家,請小姑娘出發。
五人下樓,到大廳,一位侍者恭敬的交給江董一袋打包好的點心袋子,王總家接過來交給小顧先生。
嗯嗯,江董也是個上道的。
兩小童樂得見牙不見眼。
泊車小弟已把車開至,一行人到門外分別上車,於公子在前領路,小顧先生的車在中間,江董斷後,並沒有走多遠,行駛十幾分鍾後進入一片別墅區,兜轉一陣開進帶私人小花園的獨棟房區,停在一棟紅屋頂米色外牆的二層別野外。
保姆早早推開柵門等候在側,三輛車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