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深夜霓燈未滅,燈光璀璨,仍然喧譁如晝,軍醫總院內相對安靜,病犯人員大多業已睡下,連陪護人員也打眯兒,醫護人員則仍盡職盡責的守在崗位上。
某層的重症手術室顯示著正在手術中,室外長椅上坐著家屬和陪護人員,僅只一個十分貴氣的中年婦人和一個迷彩服的冷硬青年。
貴婦人保養得很好,眼角仍然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幾絲細細的魚尾紋,化妝也無法掩飾,挽著髻,拿著精美的包包,一看便知是個闊太太。
一老一青年的兩人沒說話,皆焦灼的盯著手術室的燈。
樓層裡並非僅只有一間手術室處於手術室中,另有二間也在進行手術,很快有一間手術室門開,醫護人員推著患者轉移,家屬人員們立即擁上去。
再過不久,另一間的手術也結束。
附近人走樓空,靜悄悄的。
良久良久,最後一間手術室的燈也總算熄滅,門“吱”的被拉開,候著的人立即跳起來,急切的圍上去。
“醫生,我女兒怎樣?”
“醫生,手術可成功?”
醫護人員推著車繼續走:“劉夫人,手術情況請稍後問赫醫生,赫醫生是主刀醫生。”
青年向一邊退開,讓醫護人員送病人去病房,車上,劉隊長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麻醉暈迷中,很安靜的躺著,臉色蒼白。
劉夫人牽掛著女兒,緊張的追著小跑。
病人被推得走了一段路,主刀醫生和助手才出手術室,各人除去護手手套和口罩,僅只著藍色的手術服。
“赫醫生,劉隊長的手怎樣?”
“自作孽不可活。”赫藍之冷橫問話的人一眼,寒寒的丟下一句,越人而去。
“赫醫生,究竟怎樣,手指有沒保住?請給點確定的答案,讓小的好向教官彙報。”青年契而不捨的追著跑。
助手隔開青年。
“哥們喲,求你別難為醫生啦,赫醫生站手術室站一整天,半夜三更還被抓來手術正火著呢。”
“兄弟啊,赫醫生剛才手術時已做了鑑定記錄,你們改時再去看詳細記載,醫生說劉隊長純屬自找,以後再有類似的人別找他手術,他不是神仙,沒有讓人骨頭壞死還能復生,肌肉壞死再長白肉的神力。”
“兄弟,你們隊長口口聲聲說是被誰誰折斷的,可醫生做檢查說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可能是他人所為,分明像是自個撞擊所成。”
幾位助手七嘴八舌的勸納青年別犯醫生的忌,順帶好心提醒青年現在醫生心情相當不妙。
“你們嘰嘰歪歪什麼。”走到前面的醫生嫌棄似的催促。
助手抱著各種工具,拋下青年追向醫生。
“那誰誰,你剛才拿你們教官威脅我?靠的,告訴你,你們那作死的隊長好歹是特種兵隊長,甭跟人說不知道自個受傷,更別說不知如何自救,她自個明知有傷還不作保護處理,自己亂動亂甩,這下手指沒保住她如意了吧。姓劉的用這種方法陷害小榕,想讓人質疑小榕訓兵的能力嗎?選擇當兵就該有兵的覺悟,學什麼嬌弱千金玩手段,把自己的手指玩掉了,真是報應不爽,活該!”
赫醫生怒氣衝衝的吼一通,甩頭而去。
被吼了一頓的青年滿頭大汗,再不敢說什麼。
助手縮著脖子,緊跟赫醫生,乘電梯下樓到辦公室層。
“行了,大半夜的被人拉起來手術,你們也累了,甭理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趕緊洗洗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啊,我也回去睡去,小豆芽菜喜歡帥哥喲,本少一定要保持帥氣迷人的外表,萬萬不能長皺紋。”
把大褂脫下隨手丟給助手,赫醫生哪裡還有什麼怒氣,自個摸摸俊容,一臉得瑟驕傲的再次踏進電梯。
呃咳!
幾個助手面面相覷,赫醫生精神病犯啦!
劉夫人跟著醫護人員進入病房,特種兵執行各項危險任務,功高勞苦,在軍醫院也享受優等待遇,住裝置齊全的單人病房,還有照顧患者的陪護床。
醫護人員做好各項檢查安排,掛上藥水,囑咐家屬一番才離去。
劉夫人坐在旁邊,撫摸著愛女蒼白的臉色,滿目憐愛與心疼,當聽到推門聲響,抬頭,見是奉令陪護女兒的青年,眉目慈祥:“小黃,回來啦,赫醫生怎麼說?”
小黃關上門,聲音鬱郁的:“赫醫生很生氣,說隊長本是特種兵,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受傷,更加不可能不懂自救,自個不做保護處理還亂動,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