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學曾是皇家園林,許多古蹟歷經風雨而猶完好如新,校內亭臺樓閣,山環水抱,湖泊相連,古木參天,綠樹成蔭,四季風景因時交替,風光景人。
在這個夏末的上午,風光霽霽,山秀水清,三三兩兩觀光客漫步於碎石小道,時時傳來低言笑語。
穿白色襯衣白色短件褲的小女生背抱大揹包,手拖拉桿箱,混跡在遊人裡漫步,偶爾唸叨幾句,那傘下的一張小臉汗水泠泠,黑漆漆的瞳仁裡盛著幾分薄怒。
走著走著,小女生走到一株還無人佔地盤的大樹下,一屁股賴在木椅上不動了,嘴角狠狠的抽蓄著,罵了一句粗口:“你妹的,連個路標都沒有,坑姐呢!”
曲七月滿腔憂憤,氣得想踹人,學校究竟是什麼意思,國防生就不是人麼?國防生就不用迎接麼?
其實,不派人去車站迎接可以理解,可是,為毛學校連指引路標也沒有?不可理喻!
從榕安到到首都高鐵也需十個多小時,曲小巫女和小夥伴昨晚十點多鐘抵達燕京,下車後找了個旅館打塵,怕堵車,今兒天才麻麻亮爬起來,不惜花錢打的趕來學校,結果,沒被半路堵住,反倒在學校被四通八達的路給繞昏了頭。
你說,天下還有比這更憂傷的事麼?能不讓人怒麼?
“姐姐,不生氣喲,生氣容易變老。”
“姐姐,你是小淑女,要注意文明用語。”
金童玉童趕緊兒湊前,拿小手當扇子幫姐姐扇涼,小嘴裡慢悠悠的說著勸人消火的話。
腮幫子一鼓,滿心幽怨的曲七月冷嗖嗖的眼刀子噼噼啪啪的射向兩小式神,站著說話不腰疼,非人類當然不懂用腿走路的痛,換他們頂著烈日轉上一個半小時,看誰還敢說風涼話不?
遭了一記白眼,兩小朋友弱弱的撇撇嘴,不吱聲了,姐姐大人這會火氣正旺,還是別往上撞的好,姐姐說什麼就什麼吧。
坐了好會,汗是幹了,氣卻沒消,消極的往椅背上一靠,打定主意不走了,唉氣嘆氣:“唉,本小巫女怎麼這麼命苦喲,被人丟到這夏天像火爐冬天像冰窖的地方,靠地圖地圖無用,靠路標路標也沒,自個又靠不住,真的沒法活了,還不如找棵歪脖子樹拉根頭髮絲吊死算了。”
兩小朋友相互對望一眼,一顆心在對方無奈的眼神裡凌亂,姐姐大人,咱們可以換新鮮新奇點的唱苦法不?這個方式你已用了十二回,沒新意啊!
嘴角狠狠抽蓄了N回,金童認命的嘆氣:“姐姐,委屈你等等,我去找找看看有沒識路的小鬼。”
委屈誰也不能委屈姐姐呀,為了姐姐大人愉快的心情,他還是趕緊跑跑腿吧。
眯著眼兒,曲七月暗樂,去吧去吧,最好捉只不僅熟悉燕大,還熟悉燕京地形的小鬼來,以後正好可以當嚮導。
金童小朋友很快去而復返,果然捉來只小…神!他捉來的不是小鬼頭,是隻屋簷童子!紅肚兜子,紅褲子,*歲的小孩子小臉鬱結,懦懦怯怯,畏手畏腳,一副飽受欺負的小媳婦樣。
“小金,你揍他啦?”瞄一眼,曲七月眉心跳了三跳,瞧那屋簷童子可憐見的小樣兒,她懷疑是受了小金小朋友的威逼欺凌。
“姐姐,人家可是萌噠噠的小正太,哪有那麼暴力。附近找不著小鬼,只好捉他來將就著帶路,他自個修為太淺,被鬼欺負了,不干我的事。”
噗-
曲小巫女噴了一口老血,小金小朋友,乃確定你沒夢話吧?堂堂屋簷童子雖然還沒有真正的名位仙班,也是名符其實的備選神仙哪,只要完成守護十萬戶屋簷的任務便能榮登神仙末座,能被鬼欺負到,他是有多無能,或者該說那隻鬼有多囂張?
屋簷童子惱羞的瞥一眼金童,默默的轉身,走向一條樹蔭小道。
兩小式神摸摸鼻子,趕緊幫姐姐拖行李。
場合不太對,曲七月也沒追問,拖著行李跟著屋簷小童,繞了三兩彎兒,前方是一系列的現代化建築,高樓拔地起,氣勢恢宏,外形壯觀,淺藍色玻璃在陽光下閃爍著瑰麗的水晶光芒。
瞅到懸掛著巨大橫幅上寫著的歡迎國防生的大字,曲小巫女再次嘔血三升,我了了個擦!這個地方距她剛才停留的地方不到五百米!
嗚,燕大,你們太坑了!
淚流成河之際想直接放棄學業掉頭回家縮老村當一輩子巫師,最終理智取勝,拖著行李直奔大樓,嗷呼,曲小巫女受到了深重的打擊,帥哥學長們,求安慰,求關照,求請吃飯!
本年接待新生的地方與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