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如炬,蹲在牆根下的屋簷童子,默默的仰望著撐著太陽傘的人類,眼神憂傷。
金童玉童發揮三寸不爛之舌鼓動自家姐姐大人除奸鏟惡,嘰嘰喳喳的像兩隻小麻雀在歌唱。
唉唉……
小天使與惡魔交戰一番,最終小天使佔上風,曲七月揉揉兩眉之間的位置,緩緩走向顧家人群。
“嗷,姐姐最善良了!”
“姐姐是天下第一好人。”
兩小朋友興奮的又蹦又跳,拍了一記響亮的馬屁。
抽,曲小巫女又抽了,小式神太不厚道,竟讓主人乾白工,嗷,好想跟誰對換小式神呀,有人跟她換不?
晴空下的別墅前方大路空閒,撐傘的小姑娘腳步輕緩,涼鞋踏踩水泥路面發出的輕微的“卟磕”聲異常的響亮,引得鐵門內的人相繼側目。
迎著十幾道疑惑的視線,曲七月連眼皮都沒顫,心如止水,平靜的走到距鐵門三四步遠的地方。
曲小巫女的淡定讓鐵門內眾人莫明的緊張起來,有幾人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小姑娘眼神好犀利,像一面鏡子,感覺能看透人的靈魂。
氣氛忽然變得凝重、靜宓,那悲悲切切的哭泣聲,聲聲如錘敲擊著人心,令人心臟也一顫一顫的跟著顫跳。
大家的耳朵裡充斥著哭聲,眼睛不由自主的鎖定門前的小姑娘,她安安靜靜的站著,黑白分明的眼瞳黑色如濃墨,撞進她的視線便如撞進旋渦,難以自拔,掙不脫,逃不開。
他們看著她,她鎮定的看著他們。
過了足有三四分鐘,安靜的地方響起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太太,你兒子沒有死。”
那一句猶如一枚炸彈投進平靜的湖裡,驚得人呼吸和心跳在一剎靜止,轉而是“嘶”的狂抽,人人吸進好幾口燥熱的熱空氣。
悽切的哭聲霍然而斷。
“胡說八道!”蹲在女主人身邊的一個女人跳起來,聲音尖銳:“哪來的騙子,滾開,別來添亂。”
女人全身名牌,三十五六歲,燙著小卷發,精緻的妝容在烈日照曬下融化,被抹了幾把,臉上色彩深淺不一。
蠢貨!
兩小朋友朝女人不屑的甩個白眼。
“不是你兒子,你當然不心疼。”曲七月輕淡的掃一眼女人,勾起一抹譏笑,別人不知她是誰,作為巫女還看不出麼?
被一記目光掃過,白欣怡心中一陣寒顫,小姑娘的眼神好冷!一個激靈後,怒火中燒:“我是孩子的姨媽!”
顧太太、顧老太太呆了呆,機械式的哭訴:“小旭沒有死,小旭沒有死……”
“你說我兒子還有救?”顧先生顧鵬從最初的迷茫與震驚之中反應過來,不等小姑娘與小姨子鬥嘴,蹬蹬跑到鐵門邊。
“姐夫,她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一看就知道是騙錢的,別上當。”白欣怡急切的勸阻。
顧家親戚和醫生們不約而同的望向女人,眼神怪異。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有人說能救,試試又何妨?”
“就是嘛,甭管能不能救,總要試過才知道啊。”
“你這姨媽怎麼當的,別人說你外甥有救不該高興麼,為什麼反而阻止?”
不需曲小巫女說什麼,顧家親戚已先一步幫辯護。
“我……”白欣怡被駁得啞口無言,臉上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羞得無地自容。
“有救,目前處於假死狀態,再拖幾小時假死也變真死。”有沒救,得看由誰來救,醫生自然救不了。
“真沒死?”
“還有救?”
顧家親戚和幾個好友、醫生們驚訝的發出疑問,連JC也是一臉驚奇,心臟都停止跳動了,還能救活嗎?
“顧先生,你不妨讓人試試。”
“對,反正人已這樣,能救那是最好不過,不能救也沒什麼損失。”
醫生也贊同試一試,反正人都死了,老太太和顧太太又不肯送去解剖,與其這樣僵持著還不如送個順水人情,哪怕救不活以後人家也不會怨他們,如果他們阻止,沒準會招來怨恨。
白欣怡閉嘴,什麼也不敢說。
顧鵬還沒做出決定,顧太太恍然回頭,哭得紅腫的眼睛裡迸發出激動的異光:“求你救救我兒子!求你救救他!求你……”
她才四十出頭,留短髮,身材也沒走樣,穿著杏色連身裙,戴著珍珠項鍊,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一張臉淚痕斑斑,眼睛腫如核桃,嗓子也啞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