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啥也沒有,實際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是個白色的人形影子,看起來很年少,像個孩子,形狀並不太凝實,窩坐在距地面第二個樹叉上,默默的看著下方。
這是什麼呢什麼呢?
曲七月小小的鬱結了一回。
她覺得不可能是被人請來的客人,附近沒有異動,古樟也一直很乾淨,據她所知沒有異類棲息,至少在她在校期間從沒見過什麼另類依附於附近,那位朋友是今天早上來的。
而令她最奇怪的是她竟能看見它。
曲七月天生天眼,不是陰陽眼的天眼,陰陽眼日見陽夜見陰,有天生也有修道所得,她的是另一種天眼,俗稱法眼,能看破幻像,看破許多正常天眼無法看透的東西。
擁有陰陽眼的人生是很無奈的,試想,你走到哪都能看到亂七八糟的東西心裡能舒暢麼?尤其是吃飯的快樂時刻,若看到邋邋遢遢的玩意近在咫尺你還有胃口麼?
而上天賜與曲七月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還對其格外開恩,可以想看啥就啥,不看就遮住,不是用法術遮掩,拿明物之類的遮住眼睛即可,只要遮一遮視線便可以避免看到不想看的東西,所以,她戴眼鏡以遮光。
戴上眼鏡便像蒙上了一層布,再也看不到陰濁之物,如果有需想看什麼摘下眼鏡即可。
之所以能看見兩小童,那是因為兩小朋友是她的式神,每個巫師天師陰陽師們都養有式神,她自然也有。
如今,戴著眼鏡能看到樹上的朋友,也證明一件事:新來的朋友不是鬼魂。
不是鬼魂,究竟是啥東東?
曲七月暈乎了,想跟朋友溝通一下,奈何人家不給面子,根本不理,讓人莫可奈何,不由自主的瞟向兩小式神,兩小傢伙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臥了個槽。”
沒得到滿意的答案,抓狂之下少不得爆粗口,啊啊,連小式神們都不知道是咋回事,怎麼可能?嗷嗷,一定是方式不對,如果不是不速之客出現的方式不對,就是她觀察思考的方式不對。
她有輕微強迫症,好奇心也比較重,不自個尋出答案會不開心,因為對新朋友好奇,早將高考什麼丟於腦後,認認真真的觀察欣賞猜測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在看樹,其他人在看書,書頁嘩嘩啦啦的響,猶如樂章,自然和諧,偶爾有風拂來,涼爽襲人。
樹大招風,有樹的地方哪怕沒有風也會生風,樹蔭之外夏日炎炎,暑氣越來越濃,樹下涼風陣陣,拂散熱意,還以清涼,令人心曠神怡,身心舒爽。
神清氣爽的是其他人,曲七月左思右想,從三皇五帝時代到現代,將各種可能各種假設假設一遍也沒分析清樹上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心情不太美妙,正燥悶著。
難道是樹精?
良久良久,她終於冒出個想法。
樹有靈性,是最易修成正果的,是不是某棵千年大樹修煉成魂,發現原來的地方不太理想,所以找到這棵大樹作新的清修之地?
嗯嗯,一定是這樣的。
越想越對,最終拍板定案不再研究它了,快快樂樂的看書。
她才認真務正業不到半個鍾,從遠方飄來一大片黑雲,惹得太陽光芒都沒那麼刺眼。
“唉呀,天有點陰了,好像要下雨啦。”
“是呢,看那邊的黑雲正向這邊移。”
“天氣預報沒說有雨啊。”
“天氣預報十有九不準,你幾時見它配合過電臺人員來著。”
樹下的人發覺眼前陰下來,好一陣嚷嚷,嘻嘻哈哈聲令緊張的氣氛也被衝散不少。
黑雲越來越近,隱隱約約能看到雲團裡還帶著銀白色的電流和聽到雷鳴聲。
不對啊,這不太正常!
曲七月秀眉緊皺,暗中掐指,速速推算,雲團來勢洶洶,不像是夏季的普通雷雨之兆,必有什麼不凡之事。
“快跑呀,要下雨了!”
黑雲迅速逼近,男女生們紛紛收拾書本揹包,逃之夭夭。
項青悠一把將兩人的書本胡亂塞進揹包,拽著人就跑,邊跑還邊嚷:“你腦子進水了麼,還在發什麼呆?想挨雷劈不成。”
嗚,偶的卦啊!
被埋怨聲轟炸著的曲七月,爆哭,事不二卦啊,這中斷了再演算會失準,所以巫、道等奉行一卦而定。
死基友,難道不知打斷巫女演卦是不道德的麼?以後還要不要好好的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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