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七月戴上眼鏡,那些匪徒的靈魂就留給那位搖魂鈴嚇跑了惡靈的那位同道收拾吧,她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不跟人搶活幹。
她縱使離得很遠,仍被濃厚的血腥味燻得胃裡翻江倒海翻湧不休,想吐吐不出來,憋得十分難受。
她沒吐,許多武警跑到匪徒倒地之處看了幾眼後受不住了,“嘔裡嘩啦”的吐了一地。
狄朝海受命去了樓上,田良善帶著折彈專家和一隊人馬緊隨其後;章浩對狂吐的武警們恨鐵不成鋼,指揮幹警們拍照,將人質送往救護車,整拾匪徒武器等。
人質們脫離苦海,一片鬼哭狼嚎。
施華榕無視外界一切干撓,麻利的拆彈,當定時器上的時間倒計到一分五十秒時,他利落的割斷了一條線,時間就此定格——拆彈完成。
冷麵神將小女孩交給醫護人員,把炸彈隨手給了章浩,冷厲如刀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接過一個武警遞至的紙巾擦去鞋子上的汙跡,一聲不吭的轉身就走。
那一眼,寒凜凜,冷嗖嗖。
那一眼,意味深長。
章浩被那輕飄飄的一眼瞅得渾身汗毛唰唰倒豎,冷汗泠泠不敢出,不由自主的挺腰收腹站得筆直,身體僵硬如鐵板。
教官生氣了!
他知道教官對他部下們的表現相當失望,接下來必定會接到特訓任務,估計人人會被訓練強度累得脫幾層皮。
教官要走,誰也不敢留,一大幫武警傻怔怔的看著教官大人走向站在太陽底下的小姑娘,心中唯一慶幸的是好在沒讓任何記者進來,要不真不知會寫些什麼。
衝往二樓金店的田良善等人更加慶幸沒有記者和親屬在旁,否則,他們不知該怎麼收拾局面,而樓上的情形讓狄朝海在很久後無意中對曲七月說起時仍心有餘悸。
金童玉童也受了驚嚇,早將去打探的事給拋之於九宵雲外了,待鎮定下來感覺說了也什麼用處,乾脆閉嘴。
曲七月板著一張苦瓜臉看著煞神大叔走來,惱得暗暗磨牙,混蛋大叔竟讓她看血腥場面,分明是在摧殘挑起國家民族未來發展重任的棟樑的幼小心靈,可恥可惡!
哼,等拿回自個的錢,以後見著大叔繞路走,離煞星遠遠的,免得被禍害到。
偉岸的男人靠近,挺拔高大的身形像山一樣雄峻,他站在距她三步遠的地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嬌小的小丫頭,看著她面色慘白卻仍鎮定自若,冰山似的面孔微微緩和了一點。
“走。”
沒有多餘的語氣助詞,冷硬簡凝的一個字,典型的惜字如金。
!
聽到冷冰冰的一個字,曲七月火氣又騰騰的往頭頂躥,大叔的嘴縫了還是多說一個字會死嗎?多說幾個字又不會死人,用得著那麼愛惜口水麼?
原本很佩服他的,好歹他剛為民除害了,不看尊面看佛面,看在受害者被救的份上本想給他點好臉色,現在,她一點好顏色也不想給,絕對不能給!
心中氣怒難消,也沒挪腳,繃著臉,伸出手:“拿來,我自己會走!”
要不是為了讓他還錢,她早走人了,誰會陪在這裡耗?特麼的,她又不是蛇精病,才不會重口到喜歡看這麼噁心的場面。
“什麼?”男人深幽如古井的眸子輕輕一閃,冷峻的面容盡是迷茫無辜。
“還錢!”還裝傻?詛咒裝傻的人晚上惡夢!
“哦,一會還你。”
“真的?”
瞬間的,曲七月心頭的火氣消了一半,真的還錢咩?還吧還吧,趕緊還,還了她的錢,以後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一千二百多個大洋論起來並算多大的債,但是那是她辛辛苦苦一點點積攢起來的血汗錢,尤其高冷煞男還不告而別,不拿回來讓她心頭不爽。
所以,錢一定得要回來,哪怕不太多,也可當大學生活費,省著點大概可以用一個月。
聽到要還錢,她也不計較大叔冰冷的語氣,無懼他的煞氣,更不計較他轉身就走不禮貌的舉動,邁著兩條細腿快步跟上,看著男人清俊的背影忍不住摸鼻子犯嘀咕,人長得酷就算了連個背影也這麼俊美,太沒天理了!
男人高大英武步伐鏗鏘有力,小女生嬌小纖細,是長腿叔叔和小矮子的懸差,頗為惹眼。
待跟著走到曾經的那輛車旁,曲七月累出了一身薄汗,看看冷麵神,頗不是滋味,大叔咋連汗都不出一滴,還是人麼?
人比人氣死人,她氣得朝天吹鬍子瞪眼怨老天不公,男女有別,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