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不到,心知霄泠並不是東門門主的對手,現如今沒有試音,只怕霄泠已經遭遇不測。
他張著唇,眼神怔愣,竟淌下兩行清淚。
其實最後霄泠離開的時候,他想對顧瑜說“其實我知道你不是我師弟。”
對,他知道。
從第一眼看到顧瑜的時候他就知道,整個青禾派如今被迫害得就剩下了他一人。就連對顧瑜說的老頑童師父也早為了掩護他而死在了修真眾人的圍攻之下。
對顧瑜所說的,幾乎都是假的。
帶著純陽功法,每日過著躲藏的日子,因為他是青禾最後的人。
卻不想那日在森林看見了那稚氣未退的青年,初時看著那容貌,當真以為是他青禾派人,但是不可能,師父所有弟子自己都見過,全門被屠戮殆盡的時候自己也在一旁,青禾派沒有如此年輕元嬰期。
全門上下,也只有他一人還活著。
他猜不透青年的來歷,懷著試探的心對青年說了那一番話,卻不想青年回答得真心實意。
若不是同門死亡的血腥時時浮現在他面前,師父最後的臨終囑咐始終都在耳邊,他當真以為這世界上除了他以外還有青禾的弟子。
不論青年是誰,他都不屬於青禾。
青禾,已經沒了。
他卻用青禾的名義強行將青年和自己綁在一起。
一看青年的模樣就知道他不知在山內呆了多久,欺負青年不知現今修真界的事,便忽悠著拖進了已經接近凋零的青禾派。
當初的雪蓮也不過只是支開青年的理由,西域那邊魔教橫行,對於青禾門人卻是意外的安全,至少中原這些名門正派是沒法在西域插一足的。也算是對將青年強拖進青禾門的補償,他還刻意給了錯誤的地圖。
卻不想青年竟然真的去了西域,帶了一朵雪蓮而來。
他側眼看著身旁不遠處的雪蓮,眼睛酸楚,清淚留下,流進兩耳的鬢角消失了蹤跡。
從這一刻他是真心接受這個突然出現的師弟,希望他能平安歸來。
獨自在這個人心叵測的修真界已經百餘年,不想如今竟然能出現陪伴的人。
霄泠……師弟,你說你會活下來的。
師兄等你。
☆、第3章 。5徒弟看好你喲
下降中,顧瑜用部分真元暫時封住了經脈;將東門門主的那柄飛劍彈出;阻止傷口繼續惡化下去,那柄飛劍重重落下去;不知落到了何處。顧瑜
艱難地將剩餘的真元灌入雲泠之中;時不時握著雲泠插入山壁中;阻止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
身體此刻本身就比較虛弱;從劍刺入山壁的反作用力震得顧瑜虎口發麻;他幾乎要握不住雲泠。
但,距離落地還十分遠;若是按照物理定律;加速度地掉下去;定是必死無疑;更何況,沒人比顧瑜更加清楚,從這裡跳下去的劍淵可沒有小說裡主角跳崖的深潭。
就這麼一直咬緊牙關用雲泠減緩著下落速度,身體上的幾處創傷現在更是痛得讓人崩潰,顧瑜已經冷汗淋漓,一身白袍混雜著血和汗貼在身上,其中還夾雜著下落時的草木碎屑,額前的長髮也凌亂不堪地溼溼地貼在額上,臉上蹭了不少泥土,顯得狼狽不堪。身體還在不停地降落中,到後來顧瑜意識幾乎混沌,全憑著一股意志,緊緊握住了雲泠,機械性地衝著著將劍插入山壁減緩下落速度的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剩兩米多的時候,顧瑜全身脫力地從上摔落下來,胸上肩上以及腿上的傷口,再次震裂開來。
顧瑜抓著雲泠,躺在崖底急促地喘息著,現在他連動一動手指頭都費力,手在無意識間放開,雲泠從他手中滾出,滾落到一米外的地方。
他從未如此狼狽過,前幾卷目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好歹都是順風順水,有著師尊在身邊,何曾被人逼到這樣的境地。
師尊……千般好,萬般好,可惜不知還能相見嗎?
崖底確實是劍淵,顧瑜看著不遠處的試劍石,以及試劍石後真正劍淵的入口,入口處那些看了二十年的殘劍短劍,心裡忍不住一悲,劍淵還在,那青霄派呢?
那師尊又在何方?
他不忍地閉上眼,卻禁不住溼潤了眼角。
身上的上還在劇烈的泛著疼,他咬著下唇,開始調動丹田內僅存的一點真元,強行運轉功法軌跡,連續了幾個周天,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雖然顧瑜現在還是虛弱得快要死去,卻比剛才好得太多。
修真界中修煉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