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敏感時期,橫天煤礦就是死個螞蟻,我也得來看看。”
刑偵隊立即拍照取證詢問工人,荀安則把這事及時向董事長做了彙報。趙本仁心事重重地告訴他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尤其是不能驚動了媒體。得到董事長的指示後,荀安立即提供了重要線索:“我昨天剛給他五千塊錢,不知道還在不在他身上。”
一個警員說道:“沒看到有錢。”
郭隊長卻冷不丁問道:“你給他錢幹嗎?”
“不僅是他,每個在井下受傷的工人都有撫卹的,五千塊只是第一筆錢。”荀安及時把漏洞給堵住了,然後說道,“肯定有人知道最近礦上在發錢,於是就來行竊,結果撞到老悶兒,然後兩人開始搏鬥,最後兇手把老悶兒殺了,拿了錢跑了。”
郭隊長郭朝安冷冷一笑:“你說的好像跟真的似的,你親眼看見的?”
“不不不,我當時正跟家屬們談判呢。”
派出所那位胖臉警察不屑地問道:“這次趙董事長準備花多少錢買條人命啊?”
“哎呀,這可是誅心之論啊,”荀安搓著手說道,“我們都是根據國家法律規定的標準,依法進行賠償的。”
胖臉警察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後,警察們收隊了。郭朝安將死者照片、現場勘查報告傳真到市局,彙報了這一血案,然後又組織警員分析案情,斟酌每個工人的證詞。他以為這只是一件小案子,沒想到,到了傍晚,市局刑偵隊隊長蘇鏡竟打來了電話,親自過問此事。蘇鏡說賈明之死可能與一樁驚天陰謀有關。
蘇鏡最初看到郭朝安發來的傳真時,也沒放在心上,一個礦工被殺,由轄區警方處理一下就行了。可是當何旋跟他講了救援行動的疑點後,他立即覺得賈明之死沒那麼簡單。他叫上邱興華,連夜驅車奔走兩個小時,找到了郭朝安,一見面,就爽朗地笑道:“郭大鬍子,真是對不住啊,這麼晚了還來找你。”
郭朝安笑著迎上前來,用力握了握蘇鏡的手:“蘇隊長好久沒來指導工作了呀。”
“豈敢豈敢。”
兩人寒暄一通,蘇鏡直奔主題:“郭大鬍子給介紹一下吧。”
郭朝安聲音洪亮,說起話來鏗鏘有力:“根據橫天煤礦提供的資料顯示,死者賈明,性別男,居住地是江城市高茲區大旺鎮小林夼村,年齡五十歲,單身,系橫天煤礦的礦工,昨天剛從礦井中救出來。今天中午一點十五分,工友發現他死在宿舍,致命傷在心臟處,被三稜刀所傷。十一點三十分,礦難死者家屬圍堵辦公區索要賠償,宿舍裡的工人本來就不多,全都跑去看熱鬧了。幾個工人叫賈明一起去,但是賈明說身體不舒服沒去。十二點五十分,橫天煤礦的專案部經理荀安來跟家屬談判賠償的事,然後工人們就回宿舍了,看到了賈明的屍體。據此推斷,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十一點三十分到一點十五分之間。”
“在這之間沒有人看到過賈明?”
“沒有。”
“有沒有可疑的人到過橫天煤礦?”
“沒人看到。”
“好,你繼續講。”
“死者是三年前到橫天煤礦工作的。據工友講,他性格內向孤僻,很少跟人講話,所以大夥兒都叫他老悶兒,以至於沒人記得他的真名了。工友們從來沒聽他提過什麼親人,每年春節放假,他也是在礦上過年。不過,有人曾聽他說夢話的時候,提到過一個叫淑娟的人,應該是個女人。”
“他的人際關係怎麼樣,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應該說人際關係不怎麼樣,因為他孤僻,不愛跟人打交道,但是他也從來沒得罪過誰。”
“還有別的情況嗎?”
“別的情況暫時沒有了,不過我倒有個問題,”郭大鬍子笑了,“一個礦工被殺了,蘇隊長為什麼這麼感興趣?你說這事可能跟一樁驚天陰謀有關,是什麼陰謀?”
蘇鏡指著郭朝安笑了:“大鬍子啊大鬍子,我一直等你問呢,怎麼現在才問?老實跟你說吧,我現在也說不準到底會不會有陰謀,所以我暫時還是三緘其口吧。”
“蘇隊長,你這樣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你把我郭大鬍子當外人啊。”
“沒有沒有,”蘇鏡說道,“既然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就不瞞你什麼了。不過,我得先問你個問題。”
“哈哈哈,我就知道蘇隊長從來就沒個痛快的時候。你說吧,還想問我什麼?”
“那個叫荀安的,是一個人跟家屬談判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