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清想了,“有了,如果我沒記錯梁老生前換過一個菸袋。沒錯,確實換過。你們等等,我去去就來。”
約摸十多分鐘,許佑清急匆匆的趕回廳堂來,手裡拿了一個菸袋,“喏,還真是幸運,竟然還有一隻菸斗。這些都是梁老生前的東西。”
那是一個做工很考究的菸斗,彎曲的菸嘴上畫著明晰的圖案,其間有一道裂紋,這或許是它被拋棄的原因。輕揚將它拿在手裡仔細的看著,“這圖案是什麼意思?上面像是一隻鳥,下面是…湖水?這是什麼意思?裂紋的地方有一個字,看不清是什麼。”
鄭準搖了搖頭,問到許佑清,“從沒見過樑老用過他,你是從哪找來的?”
“這事說來也巧。還記得那天博物館失竊的時候吧?”
“博物館失竊?”輕揚感到驚訝,這一頓飯的交談他收穫肯定會很大,於是按耐住自己的心情,好好的聽下去。
“對,就是那天。玉鐲被偷之前,梁老手裡拿的就是它,我沒記錯,絕對是他。老爺,您當時正在辦公室裡寫批文,梁老上來檢視展廳的佈置情況。剛好我在,就看到梁老手裡的菸斗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兩半。我從地上把它撿了起來,看這玩意倒是塊好料子,也捨不得扔掉就搋到了兜裡,偷偷把它又粘到了一起。”
“原來是這樣!”輕揚把那菸斗放在手心裡,一遍遍的擦拭,思緒也跟著動了起來,“這或許是梁老留下來的線索,如果他生前與老爺您提過相關的資訊,一定會給你留下線索。但玉鐲的事情之大,他不希望其他人看出來。就好像密碼,通常只是兩個人之間才懂的一種語言。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個菸斗上的圖案就是指示的地圖。而開啟這個地圖的人,只有您——老爺。”
第二十九章 主僕雙簧
鄭準被他的一番推論說得心裡清醒,“對啊,也許就是這個道理!”鄭準從他手中接過菸斗仔細地檢視著,過了很長時間,他的臉色從驚喜轉為了失望,最終還是搖搖頭,“不,我看不懂這裡面有何寓意。鳥?水?總不可能是什麼大山裡的湖泊吧?”
“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既然有這麼一條線索,我們就該把它查下去。通常要了解一個人,就要知道他看什麼樣的書。很多時候,一本書可以起到影響一個人一輩子的作用。所以,我想我們現在該從書房入手。”
提起書房,鄭準依然心有餘悸。“幾天前書房鬧鬼,那之後我再也沒去過。”
“有這事?”輕揚的眼光朝許佑清看去。
“是,有過。除了我和老爺,誰都不知道。這深宅大院之內,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哎…真不知道為了什麼,攤上這些事。老爺,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還沒有結果,我們乾脆搬出老宅,不再溏這渾水了。”
鄭準的眼神惡狠狠地看著他,“家奴就是家奴!我與梁老約定好的事情,怎麼能就此放棄呢?找不到玉鐲我是不會離開這的。”
輕揚在面具後笑了,他看得出這主僕二人在唱雙簧,目的就是要自己能夠明白他們是清白的,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死去的梁耀祖。真是欲蓋彌彰,輕揚嘲笑鄭準的故弄玄虛,但他不能明說,還要順著來,“當然了,既然是梁老的遺願,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就該去做。畢竟…死者為大嘛!”
這話說到了鄭準的心坎上,正是滿心歡喜,“是的是的,我們就該這樣。”
許佑清突然叫住了鄭準,兩個人偷偷躲到了廳堂的一邊耳語了起來。不一會,鄭準重新走了回來,“哎呀,你看天色也不早了。這頓飯先生吃得可好?”
“很好,故事遠比美食好,我歡喜的很。”
“呵呵,這樣,佑清已經給你在西廂房安排了住處,你這就搬過去,今後就不用再去後花園了。”
輕揚雙手作揖,“承受不起,布衣一介而已,粗茶淡飯足以。老爺不用對我太好,這樣我受不起。後花園就很不錯,再說了我也不想做一個遊手好閒的人吶!”
“這怎麼是遊手好閒呢,是讓你輕快些。”
輕揚連聲道歉,“老爺,並非反駁您的意思,而是自己覺得不該去那裡,我一個駝背,出來進去的會惹來很多閒話,只要老爺不嫌棄繼續留我在後花園伺候花草,我就感激不禁了。”
“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了。天也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輕揚佝僂著身子,慢慢走出門。
“等等…”鄭準又叫住了他,“今晚我們的話不要跟任何人說起,包括老宅內所有的人,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