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著解決問題的辦法,這個時代,那些文士們都是這麼玩的。
眼前這個陳家子,既然看清了形勢,卻不去想辦法逃離下邳,肯定是有著自己的盤算。
“你問我,哈哈,那就是問道於盲了。我無兵無權,一介白身,如今身處下邳,身份尷尬得很,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是大實話。
張坤的問題,其實就是他哪邊都不靠,誰也不會信他。
就算有著滔天本領,也無用武之地。
他最多能保證自己不受加害,想要扭轉局勢,條件不成熟。
“公子既然身處下邳城中,想必已為陳氏棄子,令尊才學自然是極高的,但這做人嘛,卻是不敢恭維得很了……如今公子坐困城中,與我等情形何其相似,不如合則兩利。”
見到張坤推搪,呂鈴綺這下卻是一點也不急了。
找了個凳子自顧坐下,呵呵輕笑著道:“自父親佔徐州以來,本小姐對城中世家也不是沒有了解的,糜家豪富,卻苦無晉身之階,又看不起父親出身粗鄙,竟然押注在劉玄德身上,又是送錢,又是嫁妹,可謂下足了血本。他家暫且不說,絕無可能拉擾……
而陳家呢?卻是經義傳家,自詡忠義之名,暗地裡一直與許都互有通訊,知交滿朝野,就連父親也不好輕動,只能安撫。就想著,這遠水近火的,相信陳家會識得時務,一心輔左……
卻沒料到,那陳漢瑜父子兩人,竟是心狠若此,把你們三人都扔到下邳,送到刀口之下,也要給父親狠狠一擊。”
呂鈴綺侃侃而談,又道:“陳家三位庶子,二公子一心向學,苦求上進,為人痴傻。四公子混跡市井,油滑精乖,不學無術。唯有三公子,幼習黃老之學,稍長,又入道觀清修,為母祈福,行事頗有章法。
我觀公子行事,坐困絕地,卻不動聲色,只是閉門修練,頗合道家無為真意,想必就是陳家三公子,清寧夫人一脈的陳實陳元真了?”
“你這訊息打探得可真詳實啊,不但能懂詩文,會女紅,還有著一身強大武藝,算得上是文武雙全……呂奉先沒有給你一個將軍之名,獨領一軍,真是可惜了。”
張坤搖頭嘆息。
“公子也這般認為?”
呂鈴綺眼中爆發出驚人的神彩。
世人都認為,女子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就算學得一身本事,也只能身處深閨之中,無用武之地。
別說出將入相,就算是拋頭露面的,出來乾點事情,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著實讓人所了悶得很。
就算是自家父親,這般從草原最底層殺出來的勐將,對世俗規則最是不看在眼裡,他仍然對於自家女兒出來領兵做事,很不以為然。
所以,無論呂鈴綺如何出色,在呂布的眼裡,她終究不當大用,是要嫁人的,是別人家的人。
等到陳宮提議聯姻,他立刻就心動了。
這一點,跟他是不是疼愛自家女兒沒關係。
再怎麼疼愛,總不能一直養在深閨,養成老姑娘吧,那豈不是耽擱了女兒的終身大事。
弄不好,會被世人指指點點的,一輩子抬不起頭。
呂鈴綺對於這一點,也是看得十分明白。
她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很有本事的公子哥,竟然對這方面沒有半點芥蒂。
不但很是欣賞自己的文才武功,而且,還贊同自己領軍作戰……
這是何等眼光?
何等氣量?
“當然,有著這麼一位大將之才,不去使用,真真是浪費了,就算拔付三千兵馬,交你領軍,也能出城騷擾,牽制曹軍。外有大將襲擾,內有溫侯坐鎮,下邳有如金湯,短時間之內,絕難攻破。”
這一點,也是張坤深思熟慮後得出的最佳解法。
其實,陳宮也是這個意思。
想讓呂布領軍在外襲擾。
但是,那位陳公臺出謀劃策之時,有沒有自己的私心,卻是天曉得,呂布肯定是不敢依計而行的。
下邳城中如今最主要的問題,其實並不是兵馬太少的問題,而是將帥離心的問題。
你防著我,我防著你,大家聚在一塊,自然是你好我好。
稍一分開,就各有謀算,各懷鬼胎。
這一仗,就算是神仙來打,也是敗多勝少。
“陳公子,先前本小姐沒有用出拿手兵器,又擔心傷到人,留了幾分力氣,不如,再請教一回。”
不知為何,本來懨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