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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穆納薩續道:“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集聚精銳,將他亂箭射殺,縱然他此時戰力強橫,也無法抵禦瞬息間千百勁箭襲射的威力,定可一擊取他性命。”
坎蒂絲思慮道:“這辦法很難成功,以他現今的修行,絕無人能靠近他而不被察覺,何況整隊殺氣騰騰的兵士?”
略頓再道:“依我看,還是應該安排個能令他失去防範的人,在接近他之後,以下毒或是詛咒的手段,廢除又或減低他的戰鬥能力,再集聚眾力,將他斬殺才是最好的辦法。”
穆納薩陰沉沉的‘嗯’了一聲道:“這辦法雖好,但也不易行的通,現時能接近他而不被防範的,只有聖祭司,但她依仗那方邃逼走大祭司,獨攬祭祀院大權,是絕不會幫我們的。”
坎蒂絲接道:“我有一個辦法,方邃之前在底比斯時,還認識數個城衛軍士,雖然交情薄弱,卻未必不可利用·······”
方邃聽到這裡,目中殺機更盛,心忖道:“我本準備待莫琉斯回來,一起和這些人算賬,但不給他們些顏色瞧瞧,總以為我隨著他們揉捏不成,留著他們在暗中算計我,不如先下手弄死幾個得了······”
夜色深暮。
在月暗星疏的夜幕下,穆納薩於此特殊時期,縱然是在自己的宅邸內,仍是很謹慎,被數個高手,或明或暗的護持著,在秘議結束後,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他頭戴暗金色額飾,雙眉斜飛,面色陰沉,步態沉穩的來到自己的寢宮,揮了揮手,讓侍衛留在門外守候,獨自進入寢宮。
穆納薩有獨睡的習慣,因而宮內安靜無人,他端然坐下,心中思緒起伏。
當年一個被追的逃離埃及之人,竟以不可匹敵之勢歸來,連他穆納薩現在都要步步小心,忐忑防範,隨時防備其登門殺戮。思及於此,讓他目中恨色大漲,忽然開口道:“來人。”
殿外無聲,沒有人回應。
穆納薩霍然震怒,喝道:“誰在值守,還不進來。”
他聲音落下,仍是沒有回應,穆納薩面色微沉,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尋常。
就在他心中一動時,殿外傳來一道聲音,道:“你這寢宮周邊的護衛,都在我進來時殺了。你再喊也沒人應。”
穆納薩倏然色變,騰地起身,目中瞬間閃過一絲驚怒。
下一刻,穆納薩又恢復了鎮定,梟色拂面,重新坐下來。在他銳利逼人的目光注視下,一個身著祭祀白袍的青年,落足無聲的從殿外步入。
這青年長髮散披,雙目神采飛揚,自是方邃無疑。
他手中的染血冥矛正在徐徐消失,目光灼灼照人,入殿後神情平靜的看向穆納薩,淡淡道:“我本不想這麼早來,但聽見你們聚眾相談,首輔大人居然認為我來是好事,這才改了主意,登門前來。”
穆納薩冷冷哼了一聲,面色愈見陰沉與憤怒。
方邃悠然來到穆納薩近前,與其相對坐下,迎上穆納薩銳如鷹隼的目光,完全察覺不到其中的逼人壓力般,好整以暇的道:
“我一直奇怪,莫琉斯想奪取法老之位,是因為他知道法老決定傳位的不是他。但你穆納薩已經是埃及首輔維西爾,就算莫琉斯成為法老,你的地位也沒可能再進一步,所以你為什麼要參入其中?”
穆納薩此時早從方邃闖入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心下另有打算。自負道:“本首輔所思所想,你怎麼可能理解?”
穆納薩確是不愧沉雄之才,縱然被方邃殺上門來,仍不曾弱了威勢,所言隱含輕視,譏諷方邃無知。
但方邃置若未聞,並不著惱,瞥了穆納薩一眼,突然話鋒一轉道:
“首輔大人竟然仍不死心,想以秘法通知侍衛來相救嗎?我已經說過,你這寢宮附近,有資格來救你的人,都在我進來時,先殺了,大人不必等了。”
穆納薩聞言,終是不免洩露出心中極力隱藏的一絲驚駭。
需知他貴為埃及首輔維西爾,寢宮中,自是設有多種佈置,以便於應付各種意外情況。
他在方邃進來的時候,已經用一種密不可測的方式,傳出訊號,召喚援兵前來,這時與方邃相對而談,實則他心中正在思索,片刻後援兵到來,怎樣防備此子逃遁,今夜定要將其擒殺。
哪想到忽被方邃一言揭穿暗中召喚援兵的打算,穆納薩頓時一驚,以為方邃動手在即。他久居高位,養尊處優,早已失了當年率領軍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