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邃目中煞氣遽盛,沉聲道:“住口!你想現在死嗎!”
肯曼身畔的魯姆嘿然截入道:“有我在這裡,你倒是殺了肯曼試試?”
方邃輕喝一聲,倏地起身,目中幽芒大作,身體周邊若有若無的散佈出一層黑色霧氣。
這霧氣十分古怪,按理說凡是霧氣,大都氣息陰寒,但方邃這近乎弱不可見的稀薄霧氣一出,周邊反而散佈出隱隱的熱力,讓人大感驚詫,摸不透其中玄機。
另一側,始終靜觀不語的薩寧,緊盯著方邃外放的虛渺黑氣,面上閃過另有所思的神色。
就在魯姆也因為方邃節節攀漲的氣勢,略微收起面上的輕視,雙方即將動手開戰的前一瞬。
方邃耳畔響起一道低柔的聲音,道:“萊雅命中多有不幸,早就以之為常,方祭司不必為我擔心為難,我隨他們去好了。”
萊雅低聲說話的同時,緩緩起身走至肯曼面前。
肯曼立時發出嗤嗤的笑聲,昂然看向方邃,頗有耀武揚威之意,似乎想說幾句嘲諷的話,但觸及方邃目中似吞似吐的詭異黑光,心中凜然,又臨時住口,僅是冷冷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眼見一行人帶著萊雅快步離開,方邃心下念頭翻覆,暗忖即便現時攔下了他們也於事無補,或許自己不插手,才是對萊雅更好的選擇。
魯姆待肯曼等人走出殿內,才最後離開,行至殿門處昂然狂笑數聲,始大步遠去。
經此變故,方邃再沒有心情繼續留在此地,轉身對薩寧淡淡道:“薩寧你難得出來,留下盡興好了,不必相送。”
言罷灑然去了。
他並無責怪薩寧袖手旁觀之意,細說起來,兩人只是見過兩次面,說過幾句話的交情。遇到變故時,薩寧並沒有必須和他方邃站在一個陣營的義務。
夜色下的底比斯城,遽轉寒涼,冷風拂面吹來,令方邃精神陡振,拋開心中不快,一路無聲的回到了祭祀院。
翌日清晨,方邃如常作息,早早起身。
正在他準備盤坐溫養,開始早起修行時,祭祀院內一個眉目精明的僕從,快步走入室內,對方邃稟告道:“有一個叫佐伊的城衛軍,說是祭司的朋友,正在外等候。”
佐伊這麼早來,是出了什麼事情?
方邃心中湧起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