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域世界內,山巒傾倒,冥河之水倒灌大地,暗紅色的岩漿沸騰,處處充斥著硫磺的味道,萬物成灰。
這幅像是世界即將毀滅的蒼夷景象,是冥域內正在進行的神戰所造成。
冥域的高空中,一輪光芒萬重的金燦驕陽,撥散了冥域世界內億萬載不變的黑暗與寒冷,發出無量光熱,然而此時這輪驕陽被方邃一拳轟中,拳中蘊含的永恆神力爆發出來,凝固了對手的防禦能力,將這一拳的破壞力,係數打入被轟中的太陽內。
那太陽的光焰迅速減弱,龜裂的痕跡密佈。
下一刻,這輪灼照冥域的燦爛太陽消失了,而太陽子的身影跌落出來。
他的周身亦是裂痕密佈,觸目驚心,連神魂最深處也被永恆神力所侵襲,目中神光渙散。
太陽子的眉心,一輪太陽印記隱隱欲裂。
他的胸口也有一個傷口,是被阿努比斯的死亡之矛所貫穿的創傷,其中死氣瀰漫,擴散,正在侵蝕著太陽子的生命。
稍遠處,太陽子分化出來的大日分身,也被黃金太陽神廟所鎮壓,攝入了其中,慢慢融化消失。
縱橫諸天的太陽子,離死亡只差半步。
與此同時,在遙遠距離外的某方時空,有一個身穿冷灰色衣袍的女子,在太空中急速奔跑,其人身形嬌小,卻充滿強勁兇猛的力感,奔跑時宛若一匹雌豹。
她的面上帶著一個猙獰的青銅面具,只有一雙森然冷酷的眸子露出在外,光芒熠熠,有如月芒在流轉。
此女的奔跑方式極為特別,她沒有進入反虛空,以穿梭蟲洞的方式剎那萬里的行進,而是就那麼在正常空間裡奔跑縱躍,速度卻不比在反空間行進慢上半點。
這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卻做到了。
這女子每奔跑一步,足下都會踩踏一顆星辰,作為落足的支撐點,隨即發力再次縱躍奔跑,踐踏另一顆星辰!
她在太空中呈一條直線奔跑縱躍,沿途踩踏借力的星辰,有的是古老的生命源星,也有無人的荒僻星辰,而不論是生命源星還是荒僻星辰,被她蹬踏借力後,其足下一股裂碎諸天的狂暴力量迸發出來,凡是被她踩踏的星辰,立即就會四分五裂,崩碎坍塌,星辰的碎片四散崩飛,聲勢驚人。
在星辰本身,和星辰上的一切都被摧毀的時候,那女子已經流星般破空遠去,無影無蹤。
她經過的地方,虛空都被衝開一條裂痕密佈的溝壑,聲勢強悍的不可形容。
關鍵是這女子踩踏摧毀的一些生命源星上,還有數以百億計的生靈,皆會隨著星辰的碎裂全部死亡。
此女一路前行,面不改色間,殘殺的生靈簡直不可計數,恐怖的讓人心神顫抖,所謂兇威絕世,不過如此!
忽然間,就在此女奔跑前行的正前方,一抹劍華由遠及近,裂開了虛空,彷彿將整個宇宙一分為二,往這女子斬落。
女子不閃不避,應對方式十分暴力,就那麼一拳轟出,和破空而至的劍芒正面對撼。
砰地一聲,劍芒破碎,而這女子的前進之勢也被止住。
她站在虛空裡,雙足赤-裸晶瑩,面上的青銅面具寒光流爍,懾人以極!
紀瑤從劍芒斬來的方向出現,步履輕盈,手中古劍如秋水,輕聲鳴震,似有靈性。
“紀瑤,你想阻我?”
女子的聲音從青銅面具後響起,音色波瀾不驚,冷漠低沉。
紀瑤的大眼睛上下忽閃,俏臉上前所未見的現出一抹怒色,沉聲道:“你一路趕來,踐踏星辰無數,有些星辰是生命古星,你一腳踏下去,殺的是整個星辰上的生靈,這一路,死在你腳下的生命比數次大型戰役還要多。你這麼兇殘的人,真是古今罕見。”
女子的聲音很平靜:“殺一人和殺億萬人,在本質上沒有區別,成大道者衍化宇宙的生滅,一次就會抹殺全宇宙的生命,難道因為不想殺人就不成道了?那你修行做什麼?”
紀瑤溫怒道:“宇宙的輪迴是生與死的交織,是迴圈,是天道運轉,大寂滅後必然會伴隨著新生與重建,萬物初始,怎麼能和你這種單純的殺戮一樣?”
女子道:“我這麼做,還有一個目的是為了吸收星辰上的死者的靈魂力量,強大己身,否則我這一世剛入九階不久,哪能是你紀瑤的對手?”
遂又聲音微沉道:“廢話少說,你要阻我去救太陽子?動手分個高下好了。”
紀瑤輕輕抖了抖手中古劍:“你是眾母麾下神女之首?”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