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殿中爭鬥的兩人倏起倏落,身影交錯,戰火愈發激烈。
方邃正展開一路玄奧至極的拳法,攻勢睥睨。
準確的說,方邃此時施展的並不是拳法,而是一種神通,他將冥地法兵之術,融於拳法之中,舉手投足間,千變萬化。攻擊力之強,更是每一擊都近乎崩碎虛空。
但見方邃一拳轟出,拳頭立時化出四座冥山,繞其手臂旋轉,一拳之力,幾近開天闢地。拳力之重,遠超尋常修者想象。
然而如此重力霸道的一拳打至半途,卻被方邃自己主動變招,消散於無形。
他的拳勢奔行至中途,突然一指前伸,指端兀然化出一截冥矛的矛鋒,似吞欲吐,玄之又玄。霎時間就猶如縮減時空般,攻至姚起眉心。
這一擊從重逾山川到輕飄飄的一指刺出,招式轉換間沒有半點勉強銜接的痕跡,行雲流水般熟稔。如此一招之內同時包含了重與輕,鈍與銳兩種截然相反的屬性,可見方邃展現出來的攻勢是如何高妙,沒有人能對這種虛實莫測,百般變化的攻勢,提前做出預判。應付起來,自然也就難上加難。
然而姚起畢竟迥異凡俗。此時他面上竟還挾著一抹輕鬆的笑意,左右手中分執龍鬚與磐石,一攻一防。一正一奇兩件神兵。
姚起這一對兒兵器在手,就像是和方邃容納千百法兵之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變化無窮的攻勢相生相剋一般,兩人每一個剎那都在進行著多次攻防,戰的難分難解。
此時姚起左手磐石一掃,撥開方邃的矛鋒,右手的龍鬚霹靂般刺出,頓時反守為攻。
隨後一段時間,兩人你來我往,攻守交錯。
忽地。方邃口中唸唸有詞,開始吟誦一種死書上記載的詭秘咒言。這殿宇內就像是被一層濃墨渲染,轉眼黑暗下來,彷彿斗轉星移,來到了未知的陰暗時空。
這殿內的時空,像是被方邃操控咒言之力接連了冥域世界,不久後就有無數的亡靈面孔,在變成了暗黑色的地面上隱隱浮現,兇相猙獰,開口抽吸。似乎是在收攝姚起的生命力。
整個殿內像是化成了一個對方邃極為有力的領域。
實際上方邃吟誦的死書咒法,就叫做冥域時空,目的便是塑造一個以方邃為主宰的空間領域。這門咒法修到極致。出口即可顛倒時空,有天地協同力的神效。
可惜方邃此時不足五階,對這門咒法的修行遠遠談不上精深。
“雕蟲小技。”
姚起哂然輕笑,手中輕輕一抖,龍鬚震顫,分化出千百點光芒,紛紛化形,成為一條條拇指大小,似龍似蛇的兇物虛像。這些兇物密密麻麻的竄入地面。與方邃以咒力召喚出來,在地面上隱隱浮現的一個個亡靈面孔廝殺噬咬起來。
不久後殿內的黑暗逐漸退去。詭異的冥域時空和龍鬚化形之術,最終雙雙泯滅。消散於無形。
兩人此時的手段,明顯已經從招式神通上的攻防爭鋒,轉變到了鬥法的神異層面上來。目前依然是不分勝負的局面。
下一瞬,方邃以手成爪,冥地法兵之術運轉,五指尖端厲芒吞吐,化出五道指劍,而另一手則揮掌如刀,當頭往姚起劈下。
姚起面現冷笑,以磐石為守護,棍影化柱,防護己身。
同時間,他手中龍鬚再變,倏然急漲,輕輕一繞,神出鬼沒的纏在方邃手臂上,嗤啦一聲,方邃的手臂出現數道血痕,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那龍鬚震顫輕鳴,顯是因為見血而‘興奮’。
姚起笑容陰冷:“被龍鬚破防,便會被龍鬚氣化作遊蛇侵入體內,一生都休想清除,痛苦哀嚎,一日苦過一日,你慘敗我手的時機已經不遠。”
方邃面色平靜的瞄了姚起一眼,神情不喜不怒,無驚無懼,周身驀地變得晶瑩起來。若有人能在這時候透視他體內,就能看見方邃體內的筋脈竅穴中有金、赤、藍、黑,四道火線在奔騰。
這四道火線分別來自識海內的四輪驕陽,交織在一起,在方邃體內遊走。轉眼間,有千絲萬縷的灰色龍鬚之氣,被方邃體內的驕陽之力焚化,逼出體外,蒸騰散逸在虛空中,點滴無存。
方邃體內的火力隨即由內而外,在他體外熊熊燃燒,宛如一層火焰之鎧。
他的瞳孔也變成了淡金色,有如神祇,淡淡道:“誰生誰死,言之過早。”
倏地,方邃攻勢再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