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邃心中念頭未落,一聲聲嘿然冷笑,已經從血木船的艙室內響起。
隨著聲音,有十餘人聯袂從艙室裡走出;為首者正是數日前方邃在匪窩時,給他和夜蟬帶過路的索力。
當日方邃將血木船‘賣’到手中,順便還向那老者勒索了十餘位船員,用來操控船艦。
此時從艙室內走出的人,就是這十餘位船員,索力是其中之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十餘人以索力和一個四階壯漢為首,出現後並不向方邃靠近,而是遠遠站在艙室門口,隔著十數丈向方邃投來注視的目光,人人面色不善。
“怎麼?趁我受傷,想造反?”
方邃抬手擦掉嘴角血跡,但是新的血跡立即溢位,擦之不盡。他此時體內情況糟糕至極,一口氣機洩掉後,已經被傷勢反噬,短時間內徹底失去戰鬥能力。
“嘿嘿,其實我們都知道,像你這樣的高手,即便再是受傷嚴重,只要有一口氣在,殺我們這樣的小角色並不難,所以造反我們當然不敢······”
索力的面上揚起一絲得色,笑嘻嘻道:“不過我們不敢造反,其他人卻敢!而且·····不是造反,是要你的命!”
索力身畔幾人同時露出冷笑,這些人本是亡命之徒,眼見方邃重傷至連血液也止不住的程度,顧忌大減,立即兇相畢露。
方邃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略顯好奇的道:“要我的命?既然你們不敢,那你讓敢的人出來我瞅瞅!”
索力等人互視一眼,齊齊嘴角微勾,十餘人一起側分向兩邊。
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從後邊的艙室內昂然走了出來。
這兩個人竟是當初在匪窩,被方邃所欺壓,乖乖交出了血木船的六階老者。和慣常跟在他身畔的五階妖嬈女子。
此番出現,兩人皆是全副武裝。老者穿了一身前所未見的土黃色玄甲,甲上祭刻著一條斑斕大蟒,色彩鮮豔,蛇信伸縮,軀體盤繞在雲霧之中,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而那妖嬈女子則穿一身綠甲,手執同色金屬製地的雕花短矛。氣機鋒寒。
兩人走出後,緊緊盯著方邃,上下打量,當感覺到方邃體內氣機煩亂,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有戰鬥能力,兩人同時籲出一口氣,神色放鬆下來,轉而顯出戲謔之色地看向方邃。
方邃偏了偏頭,一語道破兩人出現的原因:“這艘血木船內,藏有和匪窩對接的傳送陣。所以你們一接到我重傷的訊息,就迫不及待趕過來,想取我性命?”
老者陰鷙的面容上顯現出深刻的恨意。陰惻惻道:“你還算有些腦子,說得不錯。你以為當日對我一番羞辱後,取走血木船,事情能就這麼算了?那你就太過天真,你一個小輩,一時得勢而已,總有你落難的時候。我就在等這樣的機會,想不到才幾日時間,機會來的這麼快。”
那妖嬈女子注視著方邃。一臉快意的道:“你此時重傷,已經沒有動手能力。我沒看錯吧?”
方邃坦然道:“沒看錯,我是有傷在身。一旦動手,情況會很糟糕。”
女子吐了一口唾沫道:“什麼一旦動手,情況會很糟糕,你在嚇唬誰,以為這麼說,就能讓我們認為你還有動手之力?讓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擔心你不惜魚死網破?你無非是想以此來讓我們心存顧忌,這種小伎倆,難道我們會看不出來,我呸!”
方邃啞然失笑道:“既然你們看穿了我的底細,幹嘛還不動手?”
老者目光炯炯,照徹人心,仔仔細細地審視方邃,顯出其老成謹慎的一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再則他似乎頗為享受這種居高臨下,報復方邃的過程,並不急著動手:“我當初對你選擇步步忍讓,由著你步步緊逼,最終得意忘形地拿走了我這艘血木船。嘿嘿,我的隱忍,只為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直接要你的命。這才是一個能成大事者能忍能放的氣度,你懂嗎?輸得可曾心服?”
方邃灑然道:“你現在就說輸贏未免過早,我又沒輸,哪來心服之說。”
老者揹負雙手,態度從容道:“你實在可憐,到此時還看不清形勢,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時間,好壓制體內傷勢,妄想拼死一搏。呵呵,白費心機而已,老夫怎會給你這種機會?”
老者露出有些詭異的神色,探頭向方邃輕俏道:“你可知我稍後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