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邃搖頭道:“具體看見了什麼,總要深入星金祭壇以後才能確定,我現在說了,就有說話不著邊際的嫌疑。”
又道:“不過要是猜的不錯,此事很可能是唯一改變東域局勢的機會,所以才叫你來啊,我們一起去探探虛實。”
紀瑤嗯了一聲,她顯然對方邃有著莫大的信任,這麼大的事情,方邃簡單交代了前因後果,她便不再多問,直接點頭應承下來。
此時兩人走入深海之下,壓力厚沉的海水接近到兩人數丈處就會被自然推開,不得近身。
方邃早前在海面上,矚目到海下隱約耀動的紅光,卻是一座海下火山。
這深海火山距離天神海城不遠,許是為了防止其噴發,闊達千餘丈直徑的龐大火山口周邊,早就被祭刻了繁密咒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因此火山口百丈以下雖然岩漿流轉,赤芒滔天,卻沒有噴發出來的危險。
尋常時候,這處深海火山,反而是天神海城附近的一處著名景點,來觀賞海下火山的人極多。
深暗的海水,在赤紅的火山口映照下,折射著灼灼光暈,火山上下生長著一些特異的深海植物,隨著海水搖曳,偶爾還能看見許多形態各異的深海生物在周邊出沒。
整個海下世界光怪陸離,倒是不妄下來走上一遭。
“咦!”
方邃探頭打量那火山口的時候,有些驚異的在火山口內部的岩漿之中,看見一頭周身赤磷,像是火蛟,卻生有雙翅的奇獸,頭顱崢嶸的從沸騰如海的岩漿下伸出頭來。巨眸湛湛,顯得十分猛惡。
這異獸腹下生三爪,似蛟非蛟。似龍非龍,明顯已經通靈。
它此時從岩漿深處出現後。並不理會方邃,但一對眸子開闔,在看見紀瑤時,卻從岩漿下上浮出整個長達三十丈的猙獰軀體,趴在岩漿上,就像是跪拜一般。
方邃見了這異獸卑躬屈膝的模樣,當即撇嘴道:“這怪獸找你獻媚,我敢肯定是一頭公蛟龍。”
紀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別瞎說。這是一頭離火鰍,雖然才三階,卻是太古異獸,現在很少見了,它們這一族鼎盛時是以蛟龍等兇獸為食的,不分雌雄,強大非常。它從地下岩漿深處上浮拜我,是生出了玄妙感應,想要我指點它修行,好早日蛻變。擺脫凡獸桎梏。”
方邃愣了愣,嘟囔道:“我說這貨納頭就拜,原來是想撈好處。”
紀瑤不理他。轉頭看向那離火鰍,揮手將一抹光華打入其額頭,平靜的道:
“修行一道需要迎難而上才是正理,沒有不勞而獲,一步登天的途經。我傳給你的並非大道修行之術,而是一幅時空座標,你若有勇氣走出這地下岩漿,離開第九天星辰,跨越太空。最終到達座標所在位置,自可聞聽道理玄機。得脫凡軀。”
凡是動物之屬,修行之中所歷艱險。必然遠在其他高等智慧生命之上,天劫人難層出不窮;
若這離火鰍真敢走出深海火山,前去紀瑤給出座標的地方,期間艱辛可以想見,這一路所經所歷定然極為危險。試問誰不想降服這等異獸,便是將其殺了,也是滿身寶物。
不過從另一角度來說,冒的危險雖大,可要是真能到達紀瑤給出的時空座標位置,對這離火鰍來說,必有一樁大造化。
所謂天道運轉,福禍相依,便是此理。
紀瑤說的沒有不勞而獲,也是這個道理。
正是因為可以預料到一旦出了這處岩漿火池,會有極大危險,所以這岩漿下的火鰍,此刻雖然明知紀瑤給出的時空座標所在地,會有機緣存在,仍是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離開這處老巢,出去歷盡艱辛,尋覓機緣。
這離火鰍是怎麼考慮的,並不在方邃和紀瑤的關注範圍內。
紀瑤話罷兩人相視一笑,離開了這處深海火山區域,懷著幽探秘的心思,繼續在第九天汪洋之下,四處走動遊覽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離火鰍如何知道紀瑤你心腸好,居然敢從岩漿深處出世,不怕一旦出現,被我們收了或是殺了?”方邃思之不解的道。
紀瑤好笑道:“異獸通靈,氣機和天地交感,憑一股直覺便可感應善惡,今日若是你個厚臉皮獨自下來,離火鰍斷然不會出現的。”
方邃不以為忤,隨口問道:“你給它的座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