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之機,全入了太太囊中。”
雪雁點頭嘆息道:“原來如此,姐姐今日方解我之疑惑。我說呢,二太太那樣小心謹慎的一個人,如何會拿我們家的東西交給我打點我哥哥,就不怕我看出來?我還說想是二太太沒留意,看來她拿出來的是甄家之物,不知道其中有我們家的東西。”
鴛鴦憂心忡忡地道:“我如今才知道,藏匿罪官財物竟也是一項大罪,可嘆那府裡上上下下都不以為意,不把人命當一回事,也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雪雁安慰道:“姐姐已經出來了,橫豎牽連不到姐姐。”
鴛鴦長嘆一聲,道:“雖說如此,可是往日我也曾覺得這些都不算什麼,反認為理所當然。如今知道了,心裡覺得羞愧,原來我也那樣壞,偏還有了這樣的好結果。”
雪雁道:“姐姐雖曾想過,卻不曾做過有悖良心之事,何苦如此?”
倘若她沒記錯,鴛鴦發現了司棋私通一事,司棋自己嚇病了,反是鴛鴦安慰,替她遮掩,又告訴過她不會告訴別人,至今,別人都不曾聽鴛鴦透露過一言半語。
鴛鴦道:“只是為往日想法一愧。”
雪雁卻道:“姐姐不曾做過,反以為恥,可笑的是做過此事的卻以為榮。”一如藏匿甄家財物的王夫人,一如打死人命的薛蟠,倒是鳳姐雖然曾經做過包攬訴訟重利盤剝之事,如今卻在容嬤嬤教導下痛改前非了。
鴛鴦一想,嘆道:“也是。眼下,我倒羨慕你們,到底是讀過書,知道國法的人,我正打算靜下心來,好好跟奶奶讀書認字呢,不為別的,只為了明理,別像往日那樣愚昧。”
雪雁聽了,立時笑道:“奶奶本是熱心腸的人,必然傾囊傳授。”
說得鴛鴦也笑了,隨即道:“我該回去了,別耽誤你回家,瞧著天陰陰的,今兒的雪怕會下得大些。等到英蓮定親,你別忘記過來,吃她一杯喜酒。”
雪雁一面站起,一面詫異道:“你見過英蓮?英蓮要出門子了?”
鴛鴦拿過披風裹上,笑道:“英蓮那麼個人,最是可愛可敬,常去給奶奶請安,前兒給奶奶做了一雙鞋襪,真真扎的好花兒,我見了還奇怪一回呢,後來才知道,她竟那樣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