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也早死在韃子手上了,如今有機會能夠為我爹孃報仇,我絕不會退縮的。”
眾人見她神色絕決,均是默然。元兵入主中原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漢人家破人亡。
方碧琳笑了一笑,大聲說道:“咱們怎麼一副愁雲慘霧的樣子,這次能將韃子好好殺一場,也不枉咱們走這麼一遭。這可是慶功的酒菜,咱們整該好好鬧一場。”說著她便拿起筷子夾了菜送到嘴裡,笑嘻嘻道:“味道還挺不錯呢。”言語之間,已把舊事壓了下去。
幾人相對望了望,張松溪笑道:“咱們可是跟著打了勝仗,正該好好慶祝一番。”
他聲音充滿豪氣,將屋中的氛圍調動了起來,幾人圍桌而坐,把酒言歡。
與此同時,在城中的另一處,陳彥寫完最後一個字之後,收了筆墨。他把那封信摺好放進信封,又在信封上畫了一個極小的圖案,若是有峨眉弟子在此,便能看出那是峨眉門內使用的一個圖示。
他將信封好,交給旁邊一人——正是明玉珍,囑咐道:“務必送到峨眉。”
明玉珍回道:“你放心,我去見過寶兒,將她安頓好,便替你把信送走。”
這時,坐在他們身邊的棒胡,忽然開口:“想不到軍師和峨眉派還有些淵源,難怪讓本座把峨眉武當那幾個人放了進來。”
和身形彪悍的棒胡相比,陳彥要顯得單薄許多,但對方散發出來的威勢卻絲毫沒讓他的臉色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陳彥轉頭看了棒胡一眼,淡淡說道:“將軍若不信我,大可不必聽我的。”
棒胡未等明玉珍說話,又是一笑,回道:“老弟有徐壽輝與明玉珍為你作保,本座哪裡有不相信的,只是這峨眉、武當和本座都有些不對付!不過看在老弟的面子上,本座也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何況這幾人陣前殺敵都勇猛的很。”
陳彥仍舊是表情淡然:“要想驅逐韃虜,非集天下之力不可。中原群雄,需併力而行,才能成此大事,將軍想得天下,得先心懷天下。”
棒胡又笑了幾聲,卻沒反駁。說起來棒胡本人和中原諸派,倒是沒什麼恩怨。
旬日不到,明玉珍已經回了湖廣,將自己妹妹寶兒安頓好,之後便將陳彥之信送到峨眉。他為人極是重義,陳彥的信交到他手上,他把那信護的好好地,沒叫棒胡軍中任何一人看到。
此時送完信之後,便按照陳彥吩咐的,不等回信立刻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好像能更新了?
第65章 我來做
陳彥掩起桌上的地圖——這是整個河南境內的地圖;有些疲累的按了按太陽穴。
棒胡是江湖遊俠;身上豪氣頗盛;卻無將帥之風。雖然揭竿而起;但是卻並不是一個吞吐天下之人。所以陳彥隨徐壽輝和明玉珍到此地之後;雖然願意為棒胡出謀劃策,但卻並不想輔佐棒胡。且其為人表面上對建議多有采納;但實際上卻是專權獨斷,讓陳彥很是頭疼。
也不知道他們在城中住的如何?陳彥在心中暗自默唸:棒胡等人皆是明教中人,對敏君他們只怕多有忌憚……他想起丁敏君,原本有些冷硬的表情不覺柔和了稍許:玉珍兄應該已將信件送回峨眉,滅絕師太看到那封信知道敏君他們進了明教的義軍;又知道我在這裡,一定會親自走一趟……
陳彥抬眼看了看桌上放置的蠟燭,復又低頭專注於桌上的地圖。
屋子裡十分安靜,除了陳彥翻過書卷的聲音和偶爾爆開的燭花發出的聲響之外,再無其他。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彥忽而一驚,猛然發現燭光之下多了一個身影,他拿住筆的手緊了緊,強抑心中的感覺,仿若平時那樣,從容的將筆放置在筆架上。就這麼數息之間,驚訝的表情已經被他從自己的面容上抹去了。
“未知師太今日到訪,有失遠迎,還望師太贖罪。”陳彥站起轉身,向身後人行了一禮,緩緩說道。再一看,果然是滅絕,他亦不問滅絕已經來此多久,彷彿對方的行徑從未給他帶來任何驚慌。
“是你引誘敏君到這裡的?”滅絕沉聲問道。
陳彥神色坦然:“不是。”
滅絕皺眉反問:“那她怎麼會到這裡的?”
陳彥回道:“我亦不知,不過棒胡起義之事已經傳開了,他們聽聞之後到這裡助義軍一臂之力也是合乎情理之事。”
滅絕瞳孔微縮,眸中劃過一絲怒意,她已猜到陳彥多半是引她到這裡。
陳彥如何不知滅絕所想,他在信中寫的語焉不詳,就是為了讓滅絕誤會,否則她不親自來只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