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可惜的複雜表情就歷歷在目,讓我墜入礦井般的深淵之中。
身在異地,我不知該向誰求助。現在這個時候,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我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像一臺沸騰的鍋爐。無數可行預案在大腦裡進行演練,直到疲憊地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
我決定明天開始把詩集重新修改修改,然後再投別家出版社。
有了這個決定以後,睡意終於復甦。我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前往大眾旅店。
這個時候,一人獨行的我竟然有了種淒涼的感覺,彷徨和冰冷與我相伴,讓我有種難以言喻的內心錯亂。
回到旅店房間裡面,我洗了把臉,倒到床上的時候我給雲娘編輯了一條簡訊,我發現每當我寂寞或者無聊的時候,總是會想到她。
“睡了嗎,我突然覺得生活特別的沒意思。”我這樣寫道。
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她回簡訊說:“沒意思的時候才想起我。”
“突出你的重要性嘛。”我回復。
這回她回覆的很快:“給你講個笑話吧。”
我沒回復,等待她發笑話過來。幾分鐘後,雲孃的簡訊到來了:“有個老大爺騎車不小心撞了停在路邊的寶馬,撞完以後騎車要走,寶馬司機下車就罵:老東西,你瞎了,撞了我還跑?老葉子轉過頭說:小夥子,你要這麼說,我可就躺下了。寶馬司機趕緊說:叔,我跟您鬧著玩呢,您慢走啊!”
我沒笑出來,回覆她說:“還有沒有更好笑一點的?”
她很快發來簡訊說:“某男去夜/總/會消費,買單時發現只有銀行卡。服務員說:可以刷卡。他說:這卡是我老婆的,刷了夜/總/會,會打死我的。服務員說:沒事,可以幫你刷成飯店消費。此男一聽很開心然後就刷了。回家的時候,結果剛一進門,老婆劈里啪啦給他兩個大耳光,然後把手機簡訊給他看,對他說:驢肉火燒,消費8600元?你加了頭驢在裡面嗎?!這回呢?好笑嗎?”
這回還真的算是好笑一點,我回復她說:“還行,你幹嘛呢?”我轉移了話題。
她很久以後才回復:“我正睡覺呢啊,被你吵醒了,困得要命,還得給你講笑話。”
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回覆說:“不好意思啊,你睡吧,我也睡了,以後再聯絡。晚安。”還發了個月亮的表情在文字後面。
“嗯,真的很困。”然後我沒有再回復她的這條簡訊。
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之後的日子幾乎都是再重複。每天凌晨才入睡,第二天中午才起床。吃過午飯開始修改和填充詩集,晚上無聊了就給雲娘發簡訊聊天。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秋天。
是啊,一晃的光景,秋天就到來了。
Chapter。12春去秋來(2)
這一天,我在雨水敲打屋簷的聲音中朦朧甦醒。
雨估計是從我睡著時就開始下的,打得窗外的樹木只剩下光/裸/的枝幹。
空氣裡充滿了水分,彷彿擰一擰都能擠出水來。感覺渾身的毛髮溼噠噠的,十分不適地伏在面板上。
在洗手間梳洗時,照著鏡子,我發現自己眼袋極重,給人一種萎靡不振的感覺,像是被死神柔軟地握在手心裡,奄奄一息。
雨斷斷續續地下了兩天兩夜,我蟄伏不出地修改了兩天兩夜的詩稿,第三天我幾乎是狂睡了一整天,就在我醒來準備煮點掛麵吃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了有些日子沒有聯絡過的葉圓缺發來的簡訊。
“林羽,你現在去市圖書館,等一個女生,出版詩集的事情她會幫你。我已經把你的照片發給她了。她叫阿離,千萬別忘了。”這是葉圓缺發給我簡訊裡的全部內容。
“一個……女生?!”我腦子裡閃過一個朦朧的問號。
秋雨過後,和煦的微風,拂過我長長後還沒來得及去剪的劉海,彷彿帶著微笑的形狀。
我站在市圖書館門口,靜靜佇在一側,默默觀察人流,內心有一種可怕的寂靜。這種心緒只有在迎接命運的分岔口時,才會湧現。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際,那個女生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很顯眼,頭髮是深褐色的,微卷。臉型輪廓柔弱清晰,鼻子高挺,眼睛微凹。她穿著一件純白色的小背心,露出大片嫩滑的肌膚,下身則穿了一條碎花及膝裙和一對白色的綁帶涼鞋,彰顯出她兩條健康修長的小腿。
“你就是林羽吧?”她含笑看著我,“我是阿離,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