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陸似乎怒意更濃,咬她的力道都分分加重,之道將她推至床邊,玉術才恍然清醒過來,尖叫出聲。剛才的章陸,完全不是平日裡那個溫和的他,但那股熟悉的藥香又令她不忍拒絕,就在一直迷惘著,直到剛才他將手伸至她胸前,要解她衣衫。
玉術猛地推開章陸,慌忙地留下句:“你喝醉了。”就向門外奔去,章陸直直地立在床邊,並未有去追她的打算。此時的他,眼神無比清明,毫無醉意。
更亂的是,開啟門後,門外站著的人居然是黃家喬!他就一直立在門外!一種羞辱感頓時籠罩住玉術,她將所有的怒意發洩出來,狠狠地踹在他腿上,走回自己房間將門鎖得緊緊的,再也沒有出來過。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們還響起熟悉的聲音:“玉術。”
玉術本來一天都赤腳所在床腳,一聽見這個讓她思念多日的聲音,飛快地從床上躍起,光著腳丫開啟門,看到門外那個挺拔的白衣男子後頓時淚眼朦朧,直直撲進他的懷裡。嘴裡呢喃念著“師父,師父……”一遍又一遍。那一刻,她的心裡,有了師父,她就擁有了整個世界。玉術的淚水沾溼了白禹的純白外袍,白禹無奈地笑笑,大手輕輕撫著她的髮絲。“玉術,地上涼,有什麼事進去穿了鞋再說。”他說話的時候胸腔微微震動,玉術的臉有些微癢,將白禹抱得更緊。白禹擔心她這麼耗著定會著涼,不作多想,彎下身來將不聽話的徒弟打橫抱起,送進屋中。如此親密的舉動令玉術漲紅了臉,將小小的腦袋低低地埋進他藥香縈繞的懷裡。
白禹坐在凳上,邊閒適地飲茶邊看徒弟穿鞋襪,突然間似雲淡風輕地問:“玉術近來可和哪些人走在一起?”玉術聽聞抬眼注視師父,他眼裡平淡隨意,無半點追究之嫌疑,她本可以輕鬆瞞過去,可是對著師父,她撒不了謊。“黃家喬和一個書生。”她的聲音極低,白禹的臉上卻依舊淡然無波。
“改日帶我拜訪下那位書生,師父才好替你拿捏人選。”白禹將杯中剩餘不多的茶水一飲而盡。“師父,”玉術的臉色不太好看,“你急著要拋下徒兒了麼?”
“你的年齡不小了,總跟在師父身邊會嫁不出去的。”他的目光在玉術臉上來回,注意看她臉部表情變化。嫁不出去,便可一生留在師父身邊了。
哪知玉術很沉悶地答了個“嗯”字,令白禹深感失望。小丫頭以前都只將自己當成最尊敬最親密的師父,如今剛離開一個月,她心裡那個原來空缺的位置似乎住進了人,黃家喬,或是,那個書生。白禹的雙手在衣服底下,緊握成拳。
等到玉術當真帶著白禹去見章陸時,隔壁早已人去房空,下樓詢問店小二,店小二卻回答那書生昨天就已退房離開,不過卻給玉術留下書信一封。玉術拆開信封,裡面的紙上是有潦草幾字:玉術,我已離去。勿念。玉術輕輕地將信拆好放回信封,有些人歸來,就總會有人離開。
白禹卻將她的表情看成了難過不捨,心中悲喜交錯。
這一晚,玉術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師父怕她嫁不出去,早已動了讓她離開之心。最初隨師父離開望福村,是想要闖蕩江湖,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世界再大,路終究會走完,相聚再久的人也會有兩散的一天,她害怕那天的到來,用被子矇住腦袋,久久地兩行淚來。
懸崖
第二日清早白禹見到她時,她的眼瞼微紅且帶浮腫,知曉她昨夜定是哭過。“昨夜沒睡好嗎?”他遞給玉術一杯清神茶,玉術雙手接過,輕輕抿上一小口,只覺得嗓子痛啞,什麼也說不出來,應了一聲“嗯”。
“是捨不得麼?”白禹臉色沉重,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日陰沉幾分,玉術跟在自己身邊四年,整日嘻嘻哈哈,未曾見她掉過半滴眼淚,可如今章陸的離去居然會令她傷感至此。
玉術想起昨夜裡思考的,越發覺得離不開師父,師父問她是否捨不得時,很誠實地點頭,根本就沒往章陸的事情方面去想。
白禹越發覺得氣悶,一揮衣袖,掉頭離去。玉術實在想不明白師父的情緒,為何自己捨不得,他會生氣?難道他真的想讓自己快些離去麼?玉術越想心情越糟,自己又懶又笨,似乎跟在師父身後永遠都是拖累,哪有人會願意拖著這麼大個重包袱前行?玉術很認真地檢討自己。
黃家喬走進客棧時一眼就看到了石化在桌旁的小玉術,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笑著快步走至玉術身邊隨意坐下,一手支起腦袋,貼近去看她低埋的小腦袋,“怎麼了,一日未見就如此思念我了?”玉術連頭都未抬,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悲慟之中。黃家喬使出撒手鐧,弱弱地低吟:“小玉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