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啪’
由於泥制的水分太多,竟從他手裡直直滑落到手機螢幕前,謝景霄腦袋有了一瞬間的宕機。
無措地望著癟成一坨的壺身,指甲發麻,不知如何是好。
畢竟這是與檀淮舟一起做的第一個東西,竟被他失手掉在地上。
【圓珠壺變癟癟壺了…】
【耗時幾小時,一坨泥還是一坨泥】
謝景霄不敢去看檀淮舟神情,餘光瞥見身側男人彎身將癟到一塊的壺,異常仔細從桌上取了下來。
隨即聽到身後傳來清透潤澤的嗓音。
“你們別逗他,他可喜歡哭鼻子,我要是哄不好怎麼辦?”
“誰喜歡哭鼻子?”
謝景霄抬頭去看他,就見他將壺身捧在手心,謹小慎微地揉捏塑形,然後遞他面前。
“圓珠壺數量那麼多,而這癟癟壺天下獨一份,你看看是不是挺可愛?”
“可是癟成這樣怎麼盛水?”
“誰說不行?”
檀淮舟揭開壺蓋,只見癟癟壺的壺肚裡還有一點空間,謝景霄沒忍住笑出聲,
“一口水嗎?”
“一口水不是水?”
“可是不一定能燒出來。”
“試試,”
檀淮舟將手中癟癟壺遞給他,然後就著泥手揉了揉他眼尾的胭脂痣,
“眼尾都紅了,還說沒哭鼻子。”
“我那是痣,你是不是在我臉上塗泥?”
算了,不與他計較,謝景霄看向彈幕,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倒了,竟將他們的臉露出來。
不過是一個極其死亡的拍攝角度。
他手忙腳亂地將手機直播關閉,連帶後臺全部關完。
再次進入應用,依舊殘存一些歷史彈幕。
【不是?聲音好聽就算了,這角度怎麼有人顏值能頂得住?!還特麼兩個人?!】
【woc,不會只有我一個人覺得穿西裝的主播像一個人吧?】
【上面的對個暗號,tan?】
【這是小佛爺的號,不用猜了就是那個人!】
【我是民政局,我自己來了。】
【說句題外話,那癟癟壺賣嗎?太可愛了!!】
……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
謝景霄抱歉地笑笑。
“沒事,又不是第一次賣弄色相。”
*
後面一個多月,謝景霄整日泡在瓷坊裡,燒製各種瓷器,早出晚歸,時常忘記時間。
檀淮舟公司那邊事務繁忙,忙得顧不了家,甚至接連幾天沒回獨棟別墅,無暇顧及謝景霄這邊,只是中途託鄭束送來一批直播裝置。
在不影響他眼睛的情況下,能讓直播效果達到很好。
謝景霄偶爾開幾場不說話的直播,在畫面裡他專注地雕琢每一樣器物,喝水的功夫,會抬頭看看網友發的資訊。
有些是詢問制瓷工藝的,他會耐心解答,毫無保留。
有些則色詢問檀淮舟的,他只是抿唇淺笑,不作回答,漸漸地,就有聲音說他被大佬拋棄,但總會被幾個嘉年華砸暈頭,這種謠言也不攻自破。
謝景霄看了看榜一的黑色頭像,主頁雖然乾乾淨淨,關注列表也只有他一個安靜地躺著。
他不用猜測就知道是誰。
這次他認真地雕琢荷葉的花蕊,突然聽到手機傳來特效炸開的聲音。
循聲望去,層層疊疊的藍色城堡活躍在直播主頁。
剛想回復,就聽見瓷坊宅院的大門被推開了。
因為這一個月的趕工,瓷坊貨架的空缺逐一被人填滿,眼看差不多了,謝景霄才在直播間中掛出瓷坊住址。
便於感興趣的網友,前往實地挑選喜歡的。
幾個人在山茶樹下顯現出輪廓。
謝景霄放下手中刻刀,對直播間說了聲抱歉,便急匆匆地下播。
與此同時,檀淮舟的資訊彈了出來。
檀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