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雲湊近幾步,伸著手,想要跟檀淮舟握手。
檀淮舟無視他的動作,擰緊眉心,透露出不耐煩,直接開口:“有事?”
手懸在半空,掌心凝結的汗液隨風蒸發,鑽進徹骨涼意,謝景雲尷尬地收回手,從新插進兜,指甲不自覺扣緊皮肉,隱隱的痛覺才讓大腦清晰,
“我弟弟年紀小,懂得東西少,可能會惹您不開心,要是您不便於訓他,可以告訴我,長兄如父,也是我的職責所在,您可以留個聯絡嗎?”
“謝先生是想當我父親?”檀淮舟挑挑眉,略有揶揄地問。
謝景雲一時語塞,知道自己說錯話。
這位發家史圈子裡都清楚,但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說出一星半點。
檀家不受待見的私生子,一步步踩著檀家其他繼承人上位,其中一個便是他那沾花惹草的父親。
手段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謝景雲趕忙否認。
“如果沒什麼事了,我還有事,不喜歡被人打擾,”
檀淮舟不再搭理他,低頭對謝景霄說,“我們走吧。”
“那他……(啊!)”
謝景雲忙去追他們,剛巧踩在石階淺翠色的青苔上,一時間踩空,慌忙中去夠謝景霄衣襬,但卻沒碰到,重心不穩,從石梯滾落下去。
謝景霄瞳孔放大,也是一驚,看向檀淮舟時,卻見他波瀾不驚,似乎早有預料,甚至眸底閃過一抹不耐煩。
男人不疾不徐地從口袋摸出手機,熟練地撥通電話。
【鄭助理,處理一下石階的事。】
結束通話電話,他感受到謝景霄的狐疑目光,抬頭剛對上一瞬,他又迅速將視線移至別處,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
男人清冽的嗓音,沁著點山間的潮氣,如潺潺流水般,徐徐而來。
“原來不是你踹的?哈哈”
謝景霄輕笑出聲,笑容明媚陽光,那一刻不再拘入端方雅緻的禁錮中,仿若夏日裡向陽而開的沉塘紅蓮,絢麗又充滿生氣。
他眼眸勾著好看的弧度,望向檀淮舟的神情有些同情。
原來對他的誤解這麼大。
檀淮舟看見他這樣,心頭悸動,恍惚中,迅速轉回身,隱去眼底晦暗不明的光子。
“對不起…”
謝景霄察覺到檀淮舟變化,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懊悔方才的一時間忘形。
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