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出,上了外面的公路,在公路上向南跑了不到五分鐘,就向右一拐,上了一條鄉村路,這條路是水泥鋪的,又窄又破,像是十幾年沒有修過,坑坑窪窪,顛得人坐立不安,讓我差點把吃的燴麵吐出來。這時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昨天的興奮感,只想趕快到站。這破車連坐著打磕睡都不行,因為時不時就會被從坐位上顛起來,越往後面走,路就越爛。但是車裡的其他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還有人抽著紙菸,有一兩個農民在低聲聊天,我想大概是在聊我和我媽,畢竟我們的穿著打扮一看就和他們不一樣,像我媽這樣豐滿端莊的城裡女人大概並不經常到這裡來吧。
車窗外太陽漸漸偏西了,車裡的人也陸陸續續下去了,最後只剩下了我和我媽兩個人。減輕了重量的舊中巴在土路上顛得更厲害了,轟隆轟隆的聲音讓我擔心它可能會隨時散架。提心吊膽地又走了有半個多小時,窗外已經是暮色沉沉,除了路邊的行道樹的影子,什麼都看不清了,忽然一個急剎車,中巴停住了,司機吼道:「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