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夏輕塵放下紗簾坐回車裡“前往縣城另一邊打探訊息的兄弟就快回來了。你也上車來坐一會兒吧。”
“謝大人,蕭允……尚可支撐。”蕭允語氣急促起來
“撐什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若累倒了,誰來保護我。全體坐下休息。”
“是。”蕭允帶著幾個武士,在車邊席地而坐。等待多時,前往縣城另一邊的武衛歸隊,帶回了親眼目睹的現況:
“啟稟大人,近日縣城來了一位女神醫,在城東集市上為災民免費義診。前來看診的凡是懷有身孕的婦人,還能分到少量食物和藥草。”
“大人,看來還是有好心人願施以援手。這樣一來,想必有很多人可以得到救治。”
“孕婦……”回憶起某些不愉快的事物,夏輕塵胃裡一陣翻騰,他掀開車簾對蕭允身後的武衛說“你們帶著翠娘先找客棧住下來,蕭少將和我去東市看看。”
“公子,路不好走,你還是坐著車去吧,我跟著他們走路就行。”翠娘在車裡勸道。
“無妨,坐久了也想下地走走。”夏輕塵跳下車來,腳下高履就陷入了一堆浮土,身體搖晃了一下,險些跌倒。
“大人小心。”蕭允一把攙住他的胳膊,手掌無意中與他相握,當時臉上一紅,急忙收回手來退了一步。似是感到了他的不自在,夏輕塵佯裝沒看見地別過臉去,輕聲說了一句:
“走吧。”
“公子千萬小心。”翠娘不放心地囑託,趴在車窗上看著夏輕塵和蕭允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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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市街頭,義診的攤子前排起了迂迴的長隊。裡三層外三層將原本就不寬敞的街道擠得水洩不通。前來看診的隊伍中有不少懷有身孕的婦人,還有重病不起的傷患,有不少已經嚴重水腫,明顯是飢餓所至。蕭允張開雙臂將夏輕塵護在懷裡,擠過人群,在一個角落裡站定。
“這樣下去,瘟疫恐怕不遠了。”夏輕塵憂慮地看著那些將死之人“就連城外的樹皮也被人剝食殆盡,夏雲侯竟然用綠綢假充柳葉,隱瞞災情,已不知拖延了多久的災情。這些人的情形,怕是活不了幾日了;推算一下,一日死亡的人數,沒有一百也有數十。只是我剛才就覺得很奇怪,咱們入城之後,幾乎沒有見到死人。”
“大人明察秋毫,蕭允疏漏了。”
“這兒太多人了,根本看不到前面。”夏輕塵掂著腳伸長脖子張望著“蕭,要不你擠到前面去看看?”
“此處人太雜,蕭允不能讓大人一人獨處。”
“有了……”夏輕塵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來,你把我頂起來。”
“啊?”
“蹲下。”
“哦,哦。”蕭允訥訥地彎膝蹲下。忽覺脖子一熱,肩上一沉,夏輕塵身上的香蘭草氣息立刻溢滿了他的呼吸“大人,你……”
蕭允滿臉通紅地回頭看著騎在自己肩上的夏輕塵,後者鼓著腮幫子滿懷歉意地看著他:
“委屈你一下了,把我舉起來吧。”
“是……”蕭允紅著臉低下頭去,雙手把住他的大腿,緩慢平穩地站起來。夏輕塵騎在他脖子上,放眼看去,只見遠處隊伍等候的屋簷下,一張簡單的桌子前,坐著一位穿黑衣的女人,挨個兒替排隊的病人看診。她長長的面紗擋住了容顏,卻擋不住去她頭上白銀的流蘇簪子。夏輕塵遠遠見到那熟悉的打扮,
“啊,是她!”眼見那女人往這邊看來,夏輕塵一把遮住臉,低頭貓了起來。
“大……大人……”蕭允的腦袋,熱得幾乎要燒著了起來。因為夏輕塵此刻正雙手環住他的腦袋,將他整個摟在懷裡。他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口中呵出的溫度,呼吸中盡是他身上的幽香,而自己,竟然就站在一街的人海中,起了不該起的反應。
“蕭,蕭……”夏輕塵焦急地在他肩上動著大腿,催促他蹲下,但蕭允就像是中了邪一樣,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夏輕塵就坐在他脖子上,溫暖的熱度與他的提問一起攀升,他只要輕輕側臉就可以吻到他的大腿,他只要轉過頭去,就是……
“啊……”蕭允呼吸沉重地壓抑著內心邪惡的慾念,手上不自覺地握緊,不想這一下卻捏痛了夏輕塵的大腿。
“啊——”夏輕塵輕呼一聲,身子在他肩上一彈,猛地將他驚醒,他忙不迭地將夏輕塵放到地上,蹲在他面前揉著他被捏疼的大腿:
“大人,大人……”
“蕭,你怎麼回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