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了。
我很餓,上一頓飯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和基裘姐姐一塊去搶來的一包發黴的麵包。
每天,我只吃一頓飯,偶爾會吃兩頓,要知道一天兩頓飯在流星街幾乎是總統待遇了。在流星街這個垃圾場,所謂的飯就是能填肚子的垃圾。
突然很想念馬哈爺爺的蘋果汁,真的是很美味啊!
不能再想了,我要想辦法活下去,首先要“學會”吃飯。
我用「絕」來恢復體力,時刻修行著念。在「纏」和「練」的修行有了一定收穫之後,我開始練習「發」,也就是發出唸的技術。
鎖鏈堅韌的可伸縮性的提醒了我一點,那就是在餓死前我不用想著靠蠻力來吃到飯,因為我不是強化系。
但同時我也瞭解到另一點,假設我也有一種能伸縮的工具,那麼我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那頓飯,而我全身上下唯一可用的工具就只剩下念能力了。
於是,我據按照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開始修行,細化自己的念,如抽絲剝繭般,讓氣成絲線狀保留在體內,厚積而薄發。
要細化念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努力了一個星期之後也只能把它細化到手指的大小。
而後是伸長,只要伸長5米,我就能拿到那頓飯。接下來的幾天,我致力於練習把手指大小的念發出去, 10cm……30cm……4m……4。5m……4。8m……5m!經過2個多星期的“練習…恢復…練習”的艱苦迴圈之後,我達到了目標,此時的我已經接近極限了,只能像死狗趴一樣在地上。
我並不覺得有多欣喜。
慢!進步太慢了!
我用「絕」恢復最後的體力,手指大小的念順著我的預定的軌跡前行,我碰到了飯碗。只是碰到怎麼夠,我需要把飯拿回來。憑著頑強的意志,我的念又伸長了幾毫米,不夠,遠遠不夠。
我絕望而無力的把念縮回來,奇蹟就在這一刻產生,碗粘在了念線上,跟著念線來到了我面前。
突如其來的轉折,絕處逢生,是上帝對我的愛嗎?還真是偉大的施捨啊。
我把這個能力命名為:伸縮自如的愛。
******
“真是了不起,才一個月。”平淡的讚美和預告,“不過下面還有更精彩的。”
“……”
開門,放狗,關門,動作還是那麼利索。
“忘了提醒你,這幾隻是瘋狗,有狂犬病,玩得愉快!”
“……”
慶幸的是,狗是有生命的活物,我只要用“凝”就能清晰的看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而所謂瘋狗,就是朝著目標一味的狂衝。
我伸縮自如的愛可以實現遠端攻擊,以我的反射神經也不是瘋狗可以比擬的,所以要打倒它們還是真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錯,那如果來一群呢?”聲音的主人很好奇,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開門,放一群?……魔獸!關門,毫不拖泥帶水。
“操!”我已經忍不住罵人了。
人獸大作戰,雖然是最低等的魔獸,雖然只是普通的攻擊,但魔獸身體的強悍程度和他們尖銳的爪子並不是一個三歲的人類小孩可以比擬的,即使有「纏」作為護盾。
我受了傷,流了血,躺在支離破碎的屍體上,鼻尖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但我並不討厭,我甚至覺得自己是興奮的,我享受戰鬥的快感,尤其是那種命懸一線的刺激,還有勝利後微妙的滿足。用舌頭舔了一下粘在嘴唇上的血液,很美味啊!~
******
我的生活單調而刺激,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睡之外,只剩修行和戰鬥。
我的世界沒有白天和黑夜,只有幻夢和現實,筋疲力盡中睡著,惶惶不安裡醒來。
我從來不去假想自己會遭遇怎樣的對手,有什麼樣的能力。那將會成為我死亡的詛咒。
我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常常被打得半死不活,從面板到神經,變形的不只是我的五官,我的肢體,還有我身體裡的內臟,我的大腦。
曾聽說過,無論是怎麼樣的傷痛,痛著痛著就習慣了。
也聽說,要養成一個習慣只需要21天。
我在這多久了?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或許我會在這裡呆一輩子……
為什麼我還沒習慣呢?是我養成了不會習慣的習慣嗎?
我還是可以感覺到痛,從靈魂到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