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親情,也不是我要呆的地方——兩位說說,我們該怎麼擺脫這幻境,回到人世?”
這下子謝丹朱與蕭十一面面相覷了,他們只能提出問題,不能解決問題,如何脫離黃泉海,去三界塔塔頂,他二人也是一頭霧水。
夜天明又細細問了謝丹朱幾人來到陰靈界的經過,說道:“謝公子有陰靈珠是吧,很好,這就是關鍵,當初我渡劫失敗,魂嬰來到陰靈界,在神識迷失之前也一直在尋找重生之路,三界塔和陰靈珠就是通道,但我們現在就是到了三界塔頂端也回不去,因為我們的神識不完整。”
謝丹朱道:“夜前輩說得是,陰靈王將十之九的神識拘禁住為其服苦役,那些灰影人都在三界塔邊勞作,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怎麼出這黃泉海?”
夜天明道:“會有辦法的,明天你們隨我去見一個人,我想,只有他才知道脫離黃泉之路。”
第一百七十六章 流放地
在這黃泉幻境,除了缺少內心情感的依託,其餘朝夕明晦,陰晴雲雨,月缺星移,四季變換,這些都是有的,謝丹朱、蕭十一跟隨夜天明夤夜出城,城頭一輪碩大的朗月正明明照耀,還有秋風瑟瑟,蟲鳴嘰嘰——
夜天明微服出城,除了謝、蕭二人,別無隨從。
夜天明在馬背上望月嘆道:“可悲又可笑,我竟在這死水中自得其樂了這麼些年!”
蕭十一忽問:“夜島主,這裡的所謂流放地是什麼意思?”
夜天明是一國之君,少不了要行使權力懲罰罪民去流放地,答道:“流放地就在敖雅大陸西邊的忘情海,每年九月,各國君王派人將罪民解送至忘情海之濱,驅上木舟,便有東風烈烈,將木舟吹往西海,據傳忘情海中數萬裡,有一孤島,那裡就是流放地。”
蕭十一問:“有沒有從流放地赦免歸來的人?”
夜天明很確定地答道:“沒有。”
蕭十一又問:“一般來說,犯了什麼罪行會被遣送去流放地?”
夜天明微微一笑道:“像你們兩個來對我說那些話,我就可以抓住你們遣送去流放地,總之就是對這個世界有所懷疑的人,或者癲狂、惡疾之人。”
蕭十一點點頭,若有所思。
夜天明與謝丹朱並騎而行,一邊與女兒未央說話,謝丹朱成了傳聲筒。
三騎出城一路向西,行了十餘里後進入山道,月色明朗,百步之內清晰可辨,深山窮谷,杳無人跡,只有林間宿鳥被驚起發出的刺鳴。
夜天明道:“很快就要到了,我們下馬步行吧。”
謝丹朱、蕭十一便一起下馬,將馬系在山道邊雜樹根上,隨夜天明步行,謝丹朱心道:“看來夜前輩要見的是一位山中隱士,夜前輩為什麼會說只有此人才知道脫離黃泉之路?若真如此,此人為何還會留在這裡,陰靈王又為何容得此人存在?”
三人下了一道斜嶺,見對面半山腰上有兩間茅舍,不見燈火,沉寂如睡。
夜天明率先來到茅屋前,叩了叩柴扉,還沒出聲,就聽得茅屋裡有人說道:“何人來打攪?”
夜天明恭恭敬敬道:“是我,夜孤帆前來拜見大王。”
原來逍遙島主夜天明在黃泉幻境的名字叫夜孤帆,這倒比夜天明這名字氣派,看來和美容丹一樣,這裡的人名字也由自己定,可夜天明怎麼稱呼茅屋裡的人為大王?
就聽茅屋裡那個蒼老的聲音道:“我早已不是什麼大王,五年前我不就禪位給你了嗎,這幾年我一直在西山隱居不出,你難道還對我不放心?”
謝丹朱心道:“哦,原來是典南國的老國王,就是他把王位禪讓給了夜前輩,能放棄名韁利鎖,遠離繁華隱居於此,看來這人不是尋常之輩,或者也是一個看破幻境的覺者。”
夜天明笑了笑,說道:“我總算明白大王當日禪位給我的用意了。”
茅屋裡的老者沉默了一會方問:“你明白什麼了?”
夜天明道:“觸目所見,皆是虛妄,這算明白了嗎?”
茅屋老者又半晌不出聲,好一會才問:“你——是怎麼看破的?”
夜天明道:“我眼睛瞎了。”
茅屋老者又沉默了一會,問:“你身邊的兩個人是誰?”
夜天明道:“也是兩個看破虛妄的人,求大王指點解脫之路。”
茅屋老者心灰意懶道:“看破了又如何,既然無法解脫那還不如不看破,我現在有點後悔當初禪位給你了。”
夜天明道:“這位謝公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