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來到雲龍客棧,卻見客棧大門緊閉,兩盞迎客燈籠掛在門前,冷冷清清。
謝丹朱叩門,裡面的店夥計說道:“本店客滿,不再應客。”
謝丹朱道:“請問一下,有沒有一位御稚真姑娘住在這裡?”
店夥計把門開了一半,探頭看了看謝丹朱,問:“你是來接那位姑娘的?”
謝丹朱道:“是,不過我這兩天有事,後天午後來接她,勞煩你告訴御稚真姑娘一聲,後天午後我一定到,我姓謝。”說著,給了夥計一顆下品青銅晶石。
那夥計大喜,連聲說一定把話帶到,待謝丹朱走遠,這夥計關上店門,這雲龍客棧靜悄悄無聲,兩棟木樓只有一位客人,就是那位御稚真,夥計只見過御稚真的一個側影,神秘、高貴,讓人不敢逼視——
夥計走到左邊那棟木樓下,對著樓上小心翼翼道:“御姑娘,有位姓謝的年輕人說後天午後會來接你,讓小人先告訴姑娘一聲。”
一個優美的聲音答道:“知道了。”簡單的三個字,卻是餘音嫋嫋,韻味不盡。
……
次日一早,謝丹朱與北宮紫煙上路,北宮紫煙乘她的五色長尾雉,謝丹朱和小狐藍兒是黑木鴉。
五色長尾雉一個時辰能飛兩百餘里,比黑木鴉慢很多,而且只能飛四、五十丈的高度,遇到稍微高一些的山丘就要繞行,從舞陽到虎躍州城有近兩千裡,以五色長尾雉的速度要連續飛一日一夜才行。
謝丹朱有事耽誤不得,便道:“北宮小姐,你與我一起乘黑木鴉吧,這樣快一些。”那次從潛淵島去坐隱山,北宮紫煙就是與他同乘黑木鴉。
北宮紫煙心思卻沒有謝丹朱這麼單純,芳心“怦怦”跳,心道:“這才剛出舞陽鎮,他就要與我雙飛,是不是有壞心思哦。”
若是另一個追求她的年輕男子提出這種要求,北宮紫煙一定會拒絕,她北宮紫煙是這麼容易接近的嗎,不過謝丹朱嘛,還是個懵懂的男孩子,正要逗逗玩呢,便道:“好,你低飛一些。”
謝丹朱操縱黑木鴉飛在五色長尾雉下方,北宮紫煙收了五色長尾雉就正好落在黑木鴉背上,一半有意一半無意,紫色長裙飄起,裸出雪白修長的兩腿——
短裙白腿,謝丹朱在七霞山上看得多了,但北宮紫煙一直是長裙曳地,這會突然露出雪白修長、粉光緻緻的雙腿,而且那腿的形狀很美,纖穠合度,曲線流暢,任誰的目光都要被吸引,謝丹朱也不是瞎子,兩眼也有點發直——
北宮紫煙眸光含羞,伸手將裙裾拉下,遮住兩條美腿,再看謝丹朱,已經別過臉去,那隻小狐卻還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看著她的裙子。
北宮紫煙紅唇抿起,噘了噘,好像帶著些羞惱道:“謝師兄,你在七霞山是不是專偷看那些女弟子的腿?”
謝丹朱面紅耳赤,面對第十層天魂境的藤黑虎他都很鎮定,這時卻是有點心慌,說道:“沒有沒有,北宮小姐不要取笑。”
北宮紫煙看著謝丹朱面紅耳赤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原先她還有些害羞,這下子因為謝丹朱的窘態,她的膽子反而大了,說道:“那你為什麼偷看我?”
謝丹朱窘極,想否認,的確看了,承認嘛似乎也不對勁,本來是個機智少年,在這方面卻笨嘴笨舌了,卻向北宮紫煙道歉:“對不住,北宮小姐,不小心看了一下。”
北宮紫煙忍俊不禁,吃吃笑起來,理了理裙裳,坐正身子,說道:“好了,別急,我不怪你,嗯,丹朱?”
謝丹朱詫異地看了北宮紫煙一眼,一直稱呼他謝師兄,這下子突然改口叫丹朱,似乎親暱得有些過頭,應道:“什麼事,北宮小姐?”
北宮紫煙道:“我們是生死之交了,不要太客氣,那樣太生分,我比你大好幾歲,你以後要叫我北宮姐姐,或者紫煙姐姐,要麼乾脆就是姐姐,怎麼樣?”
謝丹朱漲紅了臉,半晌,還是點了一下頭。
北宮紫煙瞧著有趣,說道:“那你叫我一聲,我聽聽。”
謝丹朱如坐針氈,這日子不好過啊,勉強叫了一聲:“北宮姐姐。”
北宮紫煙巧笑嫣然,笑得極歡娛,心裡柔情滋長,兩眼水汪汪——
謝丹朱只求黑木鴉飛快點,好早點到達虎躍州,北宮紫煙給他的壓力太大了,簡直比昨日藤黑虎那寒冰錘一擊還兇猛,吃不消。
黑木鴉雖然比五色長尾雉速度快很多,但要飛到虎躍州城,也要黃昏時才能到達,這麼長的旅程,謝丹朱就得接受這個北宮姐姐的騷擾。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