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薄唇發出的笑聲壓得極低,“喻憐,這才是懲罰。”
短暫的失神後,她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她鬆鬆的環住了男人的脖頸,手指在他頸項後交叉著。
韓明赫輕鬆抬手,便把喻憐抱到了車的前蓋坐著,修長纖細的雙腿輕夠著他的腰,眼珠子水水霧霧的看他。
“你把我頭髮都弄亂了。”喻憐嬌氣的說,“嘴巴也被你親腫了,我碰到人怎麼解釋?”
“誰會在意?”韓明赫單手懶散撐在她身邊,彎了腰,頭微偏,顯得愈發的帥,一貫傲慢的眼中帶著輕微的笑意。
喻憐看著他。
自小,她就對一種人有著與生俱來的敏銳嗅覺。
這種人也很好分辨,就是喜歡她,在意她,對她有些許好感的人,無論男女,他們只要開口說話,或者做點什麼,或者只看她一眼,喻憐就分辨的出來,他們喜歡自己。
韓明赫也是一樣,哪怕失憶了,忘掉跟前夫的一切,但她從前夫眼底看得出對她複雜的情緒,最多的是迷戀。
這就夠了。
只要他還喜歡她,事情就算失控,也一定不會像那輛橫衝直撞的汽車,讓她無法控制,從而跌落。
喻憐也看了他幾秒,臉上仍然帶著笑容,卻緩緩鬆開手。
她回答了韓明赫的問題,“韓在宇呢,兒子在意怎麼辦,學校裡他可討厭我討厭的要命。”
“他過幾天就會陪公爵家的獨生女去參加名媛舞會,沒多久就要去上大學了,他的在意不重要。”韓明赫甚至有點淡淡的矜貴,透著天生上位者的遊刃有餘。
“反正你從來也不想做個好媽媽。”他冷笑。
喻憐柔和笑笑,溫聲說:“那我們為什麼選擇他做我們的兒子?”
“你忘得事情太多了,要我一件一件跟你說,說到明天也說不過來。”韓明赫扯唇,“比起這個,你還是關心其他的事情吧。”
“那,我和你是怎麼認識的,這個總能聊一聊吧。”喻憐的指尖滑過他身上那件昂貴得體的高定風衣,“知道我喜歡梵克雅寶,愛馬仕,荔枝玫瑰,保時捷……能讓你花錢的女人那麼多,你怎麼只跟我結婚呢。”
“我們……”韓明赫緩緩勾起一抹笑容,有點意味深長。
說著,他俯身過來,垂眸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我們是青梅竹馬,你從小就告訴我,要像私立學校那些大小姐一樣,穿漂亮的衣服,坐昂貴的車,要找一個能為你花錢的男朋友。”
灼熱的呼吸鋪面而來,低調沉穩的男性獨有的香氛也將喻憐牢牢地包裹。
她笑得更溫柔了,“那,離婚也只是因為我帶了學校裡的人回家?你生氣了?”
“算是吧。”他顯然不想多提。
也是。
這種事情不光彩,哪怕她堅信自己跟那個學生毫無關係,但她的前夫顯然不能釋懷。
喻憐把頭靠在韓明赫的肩上,眼睛在車庫轉了一圈,除了她這輛全新的冰晶藍保時捷外,還有更多的車,其中就有韓在宇經常開去學校最喜歡的那幾輛跑車。
她心思一動,不輕不重地咬了下他的下巴。
“這麼主動?”韓明赫看她在懷中的模樣,握緊她的腰。
細的不行,又軟軟的,好像稍微用力就會弄斷,她整個人也不是對外那種溫柔多情的性格,有點喜歡撒嬌。
“送我去學校吧,好不好。”喻憐揚起頭。
“嗯?”
“離婚後,學校裡的人都欺負我……包括韓在宇也是。”喻憐抬手,“上次給你的戒指總該還給我了吧,我們復婚的話,戒指我還要戴的啊。”
韓明赫看她,“不用,那個你已經看膩了。我會送你一個新的。”
喻憐:“嗯,好。”
西洋國際高中。
一輛格外張揚的布加迪黑夜之聲在側門處停了下來,對面便是在塔樓下修剪漂亮的綠蔭地的庭院,剛下課的學生們三三兩兩集中在這裡,手裡拿著學院樓下的酒吧買到的無泡果汁,正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