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慾,女人的心思當真可怖!她二十二歲那年,玄思才十九歲,兩家開始當鄰居,走動頻繁,那時候玄思還沒有盼柔,身邊女人來來去去,她總愛當他的軍師,陪他出主意,兩個人還會捧著一堆陌生女子寄來的愛慕信,笑著幫人家修正錯別字。
“這個不好,中文造詣太差。”菱菱搖搖頭,幫他作主將信扔人紙簍。
“這個不成,她說見不到你會睡不著覺,擺明了是神經衰弱。”
“這個不行,腿太短了,不符優生學。”她這軍師權威大得很,她說不好的就不許他再考慮,她清楚他,這傢伙看女人先由腿看起,如果雙腿難以人目,他壓根不會列入考慮。
他也無所謂的由著她,在菱菱印象裡,玄思對於感情似乎並不很在意,總是淡淡然的,叫人弄不清楚他真正的心思。
盼柔出現後,菱菱感覺得出這女孩對她的存在有敵意,所以就有意無意和玄思疏遠,他當兵兩年,她連探都不曾探過他,他身邊有個盼柔就夠了。
但在兩人分別長達兩年後,再次的相見彼此間卻絲毫沒有時間造成的隔閡,彷彿一起玩耍、一起出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甚至,連那樣親暱的吻都發生得天經地義,難道,在她心底早就存在了個特殊的角落是專屬玄思的?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菱菱險些跳起身子,沐玄思綻著熟悉的笑容蹲在她身前,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有絲被人捉到偷窺的尷尬,“你的日本妹呢?”
“我嗅得出你的氣味,你是狐狸變的,氣味異於常人,”在她眸中見著熟悉怒火後,他笑得開心,“至於那幾個小妹妹,儘儘國民外交義務罷了,咱們是泱泱大國,可不能失禮。”
“沒想到你日語不錯。”菱菱起身哼了聲,轉身打算回房,“泡妞倒滿方便。”
“你明知道我對短腿妹沒興趣的,”他拉住她不讓她回房,“別回去,陪我!”
“不要!”她用力卻掙不開他,他雖是笑著,可眼中的固執讓她看著心驚,她方才已然決定要與他保持距離,她不能再做出對不起子鑫的事情。
“你明知道我不會游泳。”菱菱嘟著嘴。
“沒人要你下水。”不管她同不同意,他拉著她轉身就走,“你坐在旁邊陪我,那些女人就不會來煩我了。”
“如果她們壓根不在乎我的存在呢?”
“不會的,”沐玄思笑著,“她們要是見到我的女朋友有雙傲人美腿,便會自慚形穢,不敢再來吵我了。”
“誰是你的女朋友?”菱菱酡紅臉啐了聲。
“是呀!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沐玄思聳聳肩,“你是我的狐狸。”
菱菱瞪他一眼,不再多話乖乖坐在池畔躺椅裡看著玄思鮫魚般地游來游去,池畔大燈照在水面幻化著綺麗的光影,她盯著,盯著竟有些痴了。
一陣水花潑醒了沉思的菱菱,沐玄思笑嚷著,“你不專心看人家遊,要到哪年哪月才能學得會?”
“幹嘛學會?”菱菱有些懶洋洋。
“T省四面都是海,如果哪天你失足落海,或者,如果你心愛的人落水,難道你眼睜睜看他死,無動於衷?”
“緣起緣滅萬物均有天定,若真是他的宿命,我可沒本事救得起。”
“阿彌陀佛!紀施主好狠的心,”沐玄思搖搖頭嘖嘖作聲,“那麼在下一條小小賤命想必也不會掛在你的心上嘍!”
沐玄思一個朗笑縱身潛入池底,菱菱初時不以為意當他又在嬉戲,卻在半天不見他竄出水面而慌了手腳,她不會游泳,不知道正常一個人究竟可以閉氣多久,她跪在池畔逡巡他熟悉的身影,她覺得他彷彿不見了好久好久。
“玄思!玄思!”菱菱敞開喉嚨喊著,聲音不自覺起了顫抖,“沐玄思!”
“我不玩了,真的不玩了!你出來呀!玄思,別嚇我!”
滴滴答答的水珠點點落在池水裡勾起漣漪,初時菱菱還以為天又落了雨,半天才弄清楚是自己落下的淚珠。
“我不玩了,玄思,”菱菱頹坐池畔環抱雙臂哭得抽抽噎噎,“真的不玩了!你到底在哪裡?”
“如果在下一條爛命能換來姑娘一池淚水,真是死不足惜!”
菱菱輕嚀一聲,轉身投入身後那個熟悉的壞男人懷中,這傢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由別的地方上岸躲在她後面,雖在他懷裡,她的身子猶然止不住寒意,她嗅著他熟悉的氣味定下心神,這一刻她才知道,方才她有多恐懼,恐懼再也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