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搖頭,裸露至腰際的白紗禮服。
這天是星期日,婚紗店裡人來人往,店裡幾個小姐跑上跑下,沈彤的爸爸在這家婚紗店有二分之一的股權,算是半個老闆,沈小姐的朋友自屬貴客,沈彤一來便包下整層三樓,不讓別的客人上來,這會兒地上滿是沈彤幫菱菱挑的禮服。
“瞧瞧你,多幸運,讓你一套套試個夠。”沈彤雀躍得像是自己要當新娘子。
“謝了,我沒那麼大的興致,等子鑫到了再穿吧!”菱菱不起勁。
“懶蟲!”沈彤可不由她,一把捉起菱菱,並將那套她看上的鏤空白紗禮服塞進她手中,連人帶衣推人大大的更衣室,“別套可以先擱著,這套是這個月才從歐洲進來的最新款式,要不是你是我的朋友,哼!再多的錢也穿不到,你試了就會知道有多美,就不會在意它有多露了。”
菱菱嘆口氣,看著更衣室的門在眼前合上,除了配合,她似乎無技可施,衣服太貼身,她卸盡原有貼身衣物才能穿上。
一身雪紡鏤空紗衣,看著鏡子,菱菱有片刻失神,雙手托起及肩髮絲綰成髮髻,她對鏡中的自己淺笑,她幾乎要認不出這個美麗而帶點兒魅惑的女子是自己了,沈彤果然有眼光,菱菱微側過身,鏡中反射出她光裸幾近臀部的背脊纖腰,膚嫩似雪,肌軟似冰,凹凸有致的曲線柔美堅挺地起伏著,這真的是她嗎?菱菱看傻了眼,心頭微微起疑。
和子鑫在一起時,她永遠是一襲T恤加牛仔褲,腳傷後她捨棄以往最愛的馬靴加短裙,她一直認定自己是男孩子氣的,和玄思去趟臺東回來後,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個女人——是個可以讓男人為之瘋狂的女人。
“如果我是新郎,我不會許你穿這件衣服在人前走動,”熟悉的男人嗓音帶著調侃在她身後響起,“真要穿也只能在我房裡,真要露也只許在我眼前!”
菱菱回過頭看著斜倚在更衣室門口的沐玄思,雙頰轟地燒起,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怎麼毫無知覺?
在菱菱兀自傻愣無法反應之際,沐玄思緩緩踱過來,高大的身軀使得原本寬敞的更衣室顯得狹隘,他眼中燃熾而熟悉的火焰壓得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我的小狐狸,你真是美得令人屏息。”他傾身便往她唇上印下。
“別這樣!”菱菱急急回過神逃離他身邊躲在另一頭,亮睜的一雙大眼緊張地往外探著,“隨時有人會進來!”
“如果你指的是沈彤,”沐玄思聳聳肩,對她的逃離不以為意,“方才我在樓下看到她,她要我告訴你,她臨時接到上頭指派的重要訪談任務,她要我……”他笑得詭異,“多陪陪你!”
該死的沈彤,菱菱心底咒罵,每次重要關頭她就有事,沈彤要的男人在她眼前,這女人幹嘛不自個兒來盯緊。
“子鑫待會兒要過來,”菱菱戒備著神情,“謝謝你,我不用人陪。”
“是嗎?”沐玄思無所謂地笑,“可是我會來這裡就是受了周大哥的託付,你沒帶手機,他聯絡不上你,他臨時有個手術不能趕來,託我來幫他看顧未婚妻。”
菱菱睜大眼睛,有些無法消化他的言語,子鑫這個笨蛋,這就像是牧羊犬僱請狼來幫看守綿羊一樣愚不可及。
對於子鑫當日突然起意求婚,菱菱至今摸不著頭緒,她那日原是滿懷歉意由臺東歸來,見了子鑫,他卻連一句責怪或懷疑的話都沒有,菱菱不解,如果不是懷疑她和玄思之間有曖昧,他那日那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依然當你是惟一”的話語又是所為何來?
“他不但請我來陪你,”沐玄思聳聳肩,“他還邀我當伴郎!”
菱菱瞪大眼,依玄思的個性,他只可能會是頭“狼”而絕非伴“郎”,周子鑫真是頭豬!
“你答應了?”菱菱沒好氣地問。
“當然,”沐玄思苦笑,“依我們的交情和周大哥的盛情,我怎麼能拒絕?若不親眼看著你嫁給他,我又怎會死心,好了,辦正事吧!”
“正事”菱菱傻眼。
“你眼前這堆衣服呀!沈彤要我幫你、周子鑫要我陪你,所以我得盡責地幫你試衣裳。”
“你做夢!”菱菱下意識護住胸口,“婚紗店裡多的是小姐可以幫我,還有,”她起疑,“方才她們怎麼會放你進來?”
“我告訴她們我是新郎,她們就把我推進來,還直恭喜我有個這麼漂亮的新娘子。”
“你撒謊!”
“我沒撒謊,是她們斷章取義。”沐玄思淺笑,“我說的是我是新郎的朋友,她們只聽前頭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