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沒想到竟是他們兩人一起過來,上車後便興致極高的和包正談起了今天的採訪。
“哥,包大哥,你們等著,明天一定給展超出氣。”薇薇安難掩喜色,纏著包正聊了一路,等到了龍圖公寓包媽早已睡下,客廳裡只有小膘和膘老婆叼著毛尖聲囔著:“傻帽!傻帽!”
薇薇安噗嗤笑了聲,包正眼看公孫澤怒火直燒,身體靈活一轉從公孫澤身側滑過直奔客廳抓起鳥籠將兩個小傢伙扔進了自己房間。
他拍拍手笑容滿面的出來,對公孫澤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探長哥不要生氣嘛,小膘也是熱情歡迎你。”
公孫澤退後幾步,捂著鼻子道:“別靠近我,身上都是鳥毛的味道。”
包正尷尬的站在一旁,薇薇安終是沒忍住大笑了幾聲,又想到包媽已睡,不由捂住嘴暗笑不已。
包正無奈的看著薇薇安道:“洗洗睡吧
☆、章八:黑色葬禮
第四日
一連幾日的晴好天氣因一場突如其來的冬雨而終結,低沉的黑雲籠罩大地,疾風勁雨敲打在雨傘上發出令人壓抑的沉悶聲。墓地處,眾人靜默不語,天地間好似只有這風雨齊襲而來。展超撐著傘站在包正、公孫澤身後,只見到墓碑前一排黑色身影。雨水濺落傘面開出的水花飄在身上帶來陣陣涼意。展超低聲嘆息,這涼的怕是心。
墓碑前的陳佟與張宏未曾說過一句話,陳佟老父親陳巖盯著墓碑眼中閃現一抹異樣的神色。不安的望了眼自家兒子,陳巖便將目光重新轉到了墓碑上。並排的大小兩塊墓碑,在這寒風刺骨冷雨泠泠的冬日顯得異常蒼涼。
張宏送的那兩束花經風雨吹打早已零落一地。張玲與陳婷結局就如這花一般,正是絢爛多彩時,卻被一場猝不及防的風雨摧殘蹂躪而終。
張宏目光哀傷,淚水夾雜著雨水一併流下。哽咽兩聲張宏抹了把臉上淚痕,痛心疾首的看了眼陳佟轉身離開。
葬禮已經結束,陸續有人離開。公孫澤聽到行色匆匆的腳步聲、以及竊竊交談聲。
謀財害命、情殺、仇殺。無端肆意的揣測成為他們在這場葬禮後的談資。
他的目光在四周巡視,發現了尚未離開的楊敏。那人一身高檔靛青銀絲暗色碎花旗袍外套白色大氅,貴氣十足的隔著人群站在角落。察覺到公孫澤的目光,她只是點頭示意便款步走向了陳佟。
寒風吹動她氅衣領口的白色狐毛,襯的她本就白皙的臉蛋越發如玉般。陳佟扭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謝謝你今天來看她們。”
楊敏冷眼看他,只說了句好自為之。陳佟似是想到什麼神色不由一變,片刻後便垂頭不語。
包正目光一直盯緊陳佟,不動聲色地的觀察著兩人的動作。陳巖一臉憂愁的看著墓碑,似是不知如何是好。
楊敏走到了包正面前,微啞著嗓子道:“包檢察官,我有事要和你們談。”
她來找包正,談的自然是案件。包正黝黑的臉龐上一雙精亮銳利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他頓了頓,只道:“既如此,不知包某與公孫探長可有榮幸邀請楊小姐一談。”
他說的彬彬有禮,極具紳士風度,楊敏便是一笑,包正將人引到車裡,公孫澤隨後坐到了駕駛座。展超看著疾行而去的汽車,一收傘跑到車前一個側翻猛踩油門直追而去。
包正選的地方自然是愛來不來,時間還早酒吧裡並沒有人,只有老布一人叼著雪茄低頭擦拭酒杯。隨著一陣風鈴聲包正帶人推門而入,老布見到他與公孫澤並不稀奇,倒是一眼瞥到被包正引進來的楊敏時愣了下。
何時,他們何時結交了新朋友。
公孫澤西裝筆挺地將楊敏帶到了老位子,包正則趴在吧檯前和老布閒侃。
老布瞄了眼楊敏,別有深意道:“新認識的?”
包正點頭:“昨天才認識的。”
老布嘖嘖道:“才認識一天就把人帶到我這來了,我說包正啊,約會哪有三個人的道理?”
包正聳肩一笑,搖頭道:“你說錯了,是四個人,不是約會。”
老布切了一聲,本想再調侃他幾句,便見到淋了一身雨的展超。
展超甩下溼透的頭髮,抱怨道:“檢察官,怎麼也不等等我?”
老布找來乾毛巾給他擦頭髮,包正一拍他肩膀,齜牙笑道:“辦案要緊,要說我這不是等你來了才開始問話麼?老布,來四杯新出的特飲,賬記在公孫探長頭上,我這個月的錢可都栽在小玩命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