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你對懿淨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想想吧,反正你是個大有主意的人,別人說什麼你也不肯聽。”
陳如是忍不住的放聲哭了出來,這些年了,她壓抑了這些年了,她容易嗎?
“我是為了她好,我不逼她,你們都寵著她,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打小父親就沒了,她能和別的孩子一樣嗎?她要是不自立自強一輩子沒出息窩窩囊囊的活著,她對得起她爸爸嗎?她爸死了這麼多年,外面是怎麼講究陸康安的?”
這就是陳如是心裡的一個結,別人說沒見到陸康安的屍體,一直說陸康安活著,這話說的人也許就是隨便講講,孩子一直沒有出息,別人會說,你看陸康安家也就這樣了,但孩子一旦有出息,人家就會講,陸康安是死的早,可生了一個不錯的女兒,一個挺出息的孩子,她要做給別人看,做給別人瞧,叫那些說閒話的人都閉上嘴巴,我的孩子比誰的孩子都優秀,比誰的孩子都好。
當然這個好,就是要用她的童年,她長期的和家人聚少離多用她的孤單和她的傷病慢慢累積而成的,懿淨走到今天的這一步,眼看著就要走到頂點了,陳如是秉著呼吸,她就等待著她女兒站在人生的最高點自信的笑著,結果呢?就差這麼一點,陸懿淨身上開始不停的出現問題,她很想抨擊陸懿淨,就差那麼一點路,你就是爬也得爬過去,要努力,傷病算是什麼,忍忍咬咬牙也就撐過去了,可她精神上也出現問題了。
自己和這個孩子的關係就像是數九天結冰的河面,天氣回暖,你看著那冰面結的很厚實,一旦上腳,會不會塌,沒人知道。
陳如是一直走的無謂,大步流星,但是現在她停下腳步了,她站在冰面上不敢前進。
也許一個向前,前面的冰面皆塌,全部碎裂,可是回頭走回去,她不甘心。
她怎麼甘心?
都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不知為何,心裡竟然感到恐慌,感覺到害怕。
陳姥姥的眼中瀰漫著霧氣,跟著掉眼淚,她不忍心看孩子受苦,不忍心看女兒這樣,說到底她就是心軟,陳如是一哭,她就受不住,想想陳如是的話,是啊,這些年她女兒也是不易。
陳姥姥抱著陳如是痛哭失聲。
“你聽媽的話吧,如是啊,別逼孩子了,懿淨睡都睡不著了,她才20歲,以後有那麼多的機會,你要相信她,自己生的孩子你都不信,誰還能信?那她現在就是跨越不過去那道坎,你逼的再緊她也不行的,世界冠軍就那麼好嗎?她拿過全國冠軍,這不是挺好的嘛,媽求你了,你就滿足吧,她現在真的很好,很強了,給她爸爸和陸家都掙臉了,已經光宗耀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