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到底是怎麼打的?你有沒有用心去打?進了國家隊技術水平反降落到這種程度,你還打什麼球?不能好好的打,你就退役,呵……”陳如是說話帶了很多語氣助詞,她也許知道也許是不知道,陸懿淨真的很要強,別人出這樣的聲音也就算了,但這份嘲諷來自她的家人,她最親的人,她多少天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我要是當初知道你是這樣的,我何必在你身上浪費錢。”
陸懿淨似乎更加瘦了,人好像一陣風都能給吹跑,面板顏色也不是很好,長時間的喝藥,但是訓練的時候更拼了,和自己玩命,她心口堵著一口氣發洩不出去。
鄭敏和陸懿淨一個隊出來的,現在看見陸懿淨都恨不得繞路走了,覺得這小孩現在嚇人。
上午訓練結束,鄭敏和嚴肅並排走著。
“我現在看見她都覺得瘮的慌,這麼拼是為了什麼啊?身上還有傷呢。”
鄭敏很喜歡陸懿淨,以前在隊裡就對陸懿淨不一樣,她更加像是個姐姐,像是個前輩,對後輩提攜,前天她們出去比賽,陸懿淨看別人打比賽的時候喝的藥,然後就坐在觀眾席上睡了不到二十分鐘,鄭敏當時人就坐在身邊呢,就這二十分鐘對她來說都是奢侈,平時還沒睡這麼長時間呢。
嚴肅也有問過,那孩子的嘴撬不開,她家裡還是她自己的問題,她都不講。
事實上嚴肅也想不到陸懿淨家裡會有這樣的反應,累死他他都沒有辦法去想。
中午吃飯,鄭敏走到陸懿淨身邊,就坐下了。
“和姐說說,怎麼了?心裡為什麼這麼大的負擔?”
情分不一樣,一起長大的,是她看著長大的。
懿淨搖頭:“沒什麼,就是情緒總調動不上來,打的成績很差,心情沮喪。”
鄭敏吃著自己的飯,說晚上的,她請客,出去玩一圈唱個歌什麼的,最近沒什麼比賽,還能有時間出去出去。
“我晚上要練球。”
鄭敏聳肩:“你要是我媽的孩子,我媽晚上做夢都會笑出來。”
鄭敏她媽是個非常風趣的人,總調侃自己的孩子,鄭敏一打電話就是和她媽鬥嘴,不像是懿淨這裡,和陳如是通話,她總覺得壓抑,抑鬱。
她得出成績,不是為了陳如是。
陳如是在電話裡說,你爺爺奶奶才過幾天好日子?你爺前段日子去給人家幫忙,結果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了,差點就死了,你奶沒有和你說吧?他們倆未來的保障就只有你,你出息他們有好日子過,你不出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等吃過飯,鄭敏拉著陸懿淨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就要開會了,因為在隊裡平時訓練大家也都是穿短褲,鄭敏的眼睛一掃,陸懿淨的大腿上有個印子,那印子發紫,邊圈有些發黃,這個位置不可能是摔的。
鄭敏想到那可能是什麼東西弄的,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問題大了。
嚴肅武濤聽鄭敏說,武濤當時嚇的夠嗆,他讓嚴肅馬上找陸懿淨談,現在必須得談。
在這麼下去,孩子就廢了。
陸懿淨說那是摔的,嚴肅壓根不信,發了很大的火氣,這和自己女兒你說有什麼差別?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嚴肅看著她坐在這裡,想起來了那個午後,在涼州省隊的午後,那個小丫頭和他女兒坐在一起的樣子。
嚴肅覺得心酸。
“我希望你能打到世界第一,但是懿淨啊,有些事情不能過於著急,你是我帶出來的,難道你能不能打出來我不清楚嗎?”
陸懿淨看著自己的腿。
那根本就不是摔的,而是自己扎的。
是用叉子扎的,好在那叉子並不是特別的尖,所以傷的至少目前來看,雖然看著嚇人,她至少也不能算是自殘。
這個冠軍,不是鄭敏的也會是別人的,現在不會是你的,嚴肅不想傷她,但是沒辦法,這就是目前的狀態這就是現實。
嚴肅有給陸奶奶去過電話,他做了工作然後還要家裡人來做工作。
“用餐叉子扎的,當時還騙我,說是摔的。”
陸奶奶的鼻子有些發酸,她答應嚴肅答應好好的,說是要勸孩子,掛上電話,扶著電話的那隻手就沒動過,家裡安裝了電話,為了孩子和家裡聯絡方便,就保持一樣的姿勢。
陸爺爺下樓遛彎去了,他的身體時不時也要動一動。
徐阿婆過來借點醬油,家裡的醬油用沒了等著下鍋呢,現在出去買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