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遇到了許多人,但實際上大多數人都漠然地注視著她,小部分似有惻隱之心,但也只是一瞬間就消失。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了個透明人,從她的身邊推車路過。
小巧的輪子撐起簡易的木板,一隊隊人推車從她的身邊經過,卻沒有哪怕一個人駐足為她停留。
她已經眼冒金星,胃裡翻江倒海,吐了一陣後,卻沒有絲毫緩解的跡象,反而是更頭重腳輕,她的胃裡已經沒有能傾倒而出的食物,只有酸臭的膽汁不斷從食道反出。
終於絕望瀰漫上了她的心頭,她覺得在這裡不會有人會幫助她了……躺在地上的她渾渾噩噩,已經開始在想墓誌銘了。
她親人都死了,一時間都不知道想這些是給誰留念。
後人?
她也沒有後人。
她的一生也沒什麼特別值得留念的事情,如今烙印在她心底的竟然是喻卓帶她高空彈跳和飆車的場景……
恍然間看見了一抹綠意,她心頭一振,立刻顫巍巍起身,身體裡驀然就湧現出了力量,跌跌撞撞朝著那抹綠色前進。
那一瞬間那甚至連乾渴的喉嚨都緩解了,是綠洲,還是植被?她猜想著,可離得越近失望就越強烈,僅僅只是一塊綠色的布……
她枕著那塊綠色的布,日頭逐漸西沉,她渾渾噩噩,覺得清風撫摸著她的臉頰,酷暑將要結束,等待她的是夜間的寒意。
“時婷?”清麗的嗓音,熟悉的呼喊,她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皮,她聽到了有東西在耳邊嘩啦啦散落一地,然後她被抬了起來,身上被罩了一塊布,軲轆碾地面的聲音再度響起,她想這次她是被路過的人注意到了。
段蔓……
應該在伊馬芬島的段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