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雨。
突然,馬車車身一個搖晃,易文怡差點兒跌倒,還是沈晏扶了她一把才穩住了身子。
“謝了。”易文怡說完,一把掀開車簾,“這是怎麼了?”
車伕回過頭來,指著前方地上倒著一個人說道:“這個人突然衝過來,差點兒撞到馬車了。”
“撞到了嗎?”沈晏擰著眉問道。
車伕搖頭,實誠地說道:“沒有。”
“那還好。”易文怡回頭對沈晏說。
沈晏點點頭,對車伕說道:“你下去看看那個人如何了?”
車伕哎了一聲,扯了扯身上的蓑衣,壓了壓草帽,才輕巧地跳下馬車,大步朝著那個倒下的人走過去。
半會兒,他回過頭來,對馬車大聲說道:“小姐!是個年輕小哥兒!但他暈過去了!”
沈晏猶豫了一下,還是車伕將那人給抬了上來。
“這樣該不會有問題吧。”易文怡擔心。
“沒辦法,這裡偏僻,周圍也沒有人,我們總不可能將人丟下走了吧。”
“也是。”
說話的功夫,那人就已經被車伕抱著抬了上來,不過車伕也很有眼力見的沒有將人塞到有兩位小姐的馬車更裡面,而是放在車廂門口處,兩個侍女則是擋在了沈晏與易文怡前面。
那人被放下,整個人癱軟在那裡,臉雖然對著馬車內的方向,但烏黑的頭髮被雨水打溼之後黏在臉上,讓人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他似乎暈的厲害,但也沒有徹底失去意識,他微微睜開眼睛,有些渙散的目光動了動,便一眼看到了沈晏。
朦朧之中,一片白光,唯有一張妍麗小臉在他眼中清晰,那是天下最華美的詩歌,在他耳邊吟唱,聖潔的榮光籠罩他身。
想必是在夢中吧……
他的唇邊扯出一抹無力的笑容,眼睛隨之又合上了,這一次他徹底暈了過去了。
但沈晏瞬間僵硬了身子,她呼吸放緩,不敢相信地看著倒在那裡的人。
兩人的雙目,有一瞬間是對視了的,那份熟悉,雖然已然隔世,但她仍然在第一時間就肯定地認了出來。
怎麼會是他!
易文怡並未察覺到沈晏的失態,而是凝神看了看那人,目光在那人的臉上掃了兩下,便有些興奮地戳了戳沈晏:“喂,喂,晏晏,這人模樣還挺俊俏的啊!”
她的目光也是毒辣,就算是隔著頭髮,她也能夠看出對方俊朗的面部線條,然後迅速判斷出這個人長相的級別。這大概也是易文怡的獨門絕技了。
可沈晏這時候沒有心情與易文怡開玩笑,便只是沉默,沒有回答,甚至一個勁兒地盯著那人的側臉,半天都沒有反應。
“晏晏!”易文怡又喊了她兩聲,“怎麼?你認識這人嗎?”
沈晏下意識想要否認,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話鋒一轉,點頭道:“嗯,認識,這人是西平王府的庶子,方瀾。”
她幾乎都無法相信,自己竟然能夠這麼平靜地說出方瀾的名字,甚至都沒有一絲顫抖。
重生之後,這是她第一次與方瀾距離這麼近。
易文怡的注意力在方瀾身上,倒也沒有發現沈晏的不對勁,便恍然地點點頭:“我看他一臉通紅,是不是惹了風寒,在發熱啊!”
“先在城中找個醫館吧。”以她們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將方瀾送到西平王府去,更不能帶回沈府或者易府,找個醫館將他放下,又能讓大夫為方瀾看病,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
馬車一路進城,直奔城中最好的醫館。
城內因為突起的暴雨,街上的人也散了個七七八八,只有寥寥幾人打著傘走在路上,所以馬車一路疾行也沒有遇到什麼障礙,順利來到了醫館之前。
沈晏與易文怡沒有出面,直接讓車伕將他送了進去,順便給了大夫一袋碎銀子,能夠保證方瀾能夠得到很好的照顧。
車伕一直等到大夫給方瀾診斷了病情,又開了藥之後才出來。
“病情如何?”沈晏突然問道。
易文怡沒覺得什麼不對,因為她也很好奇。
“大夫說那位公子的身子太弱,受了風寒,病得有些厲害,不過吃了一帖藥應該就沒有問題了。”車伕畢恭畢敬地回答。
“嗯。”
馬車這才出發,趕往易府。
……
那天暴雨遇到方瀾,似乎只是沈晏的一場幻覺,沈晏之後幾天都呆在府中,沒有接觸到任何與方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