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也可放心了,只是,林貴妃畢竟掌管後宮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也未有定論,就禁了貴妃的足,貴妃一心為著皇上,自是不會說什麼,只是哀家瞧著那孩子這些年為後宮操勞,有些心疼,皇上調查歸調查,貴妃到底還是貴妃,禁足就免了吧。”
正驚訝太后的變臉之快,又聽到這番話,欒哲哲意識到慈寧宮這地方比她想象的還要危險。
太后一直盯著她呢,她當然不敢去看褚鑠的臉色,免得太后更加記恨她。
她也放下茶盞,嗓音淡淡道:“兒臣自有安排,母后無需費心。”
話落,她在心裡默唸,這都是你兒子自己提前安排好的,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兒子,不要怪我,從頭到尾我都是個受害者。
太后其實料到了‘皇帝’會這麼說。
她其實並不惱,只是點了點頭,繼續道:“後宮事務繁多,皇帝既禁了足貴妃的足,那後宮諸事皇帝打算交由誰打理?”
欒哲哲覺得太后這話問的有些奇怪,後宮本就是林貴妃主理,舒嬪和孟嬪兩人協理,林貴妃被禁足,不是還有舒嬪和孟嬪麼?
但她不能發表看法,只能乖乖複述褚鑠的安排:“兒臣自有安排,母后無需費心。”
太后:“……”
太后被氣笑了。
“好好好!”
“很好!”
“很好——”
太后連說了好幾遍好,欒哲哲一個旁觀者都覺得褚鑠這次有些過分了。
但她只是個可憐的受害者,並不能做什麼,只安安靜靜坐著聽。
就在她猶豫該不該這個時候就告退——免得把太后氣出個好歹,到時候穿回來了,她頭上的賬可就更多了!
沒等她瞧褚鑠詢問他,就聽到褚鑠突然抬手露出他被包的像個粽子一樣的手抵在唇邊,劇烈咳了起來。
該走了!
欒哲哲收到訊號立馬起身:“前朝還有事,兒臣帶欒貴人先行告退。”
褚鑠也起身衝太后行禮:“嬪妾告退。”
離開的時候,欒哲哲都沒敢看太后的臉,一直到出了慈寧宮好遠,她全身的神經才終於放鬆下來。
剛鬆了一口氣,正要同褚鑠說話,轉頭就看到褚鑠繃著臉,情緒很不佳的樣子。
欒哲哲立刻閉上了嘴,並轉過頭,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這對天家母子之間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搞到了現在這個份上。
欒哲哲甚是唏噓。
當然了,她也只是唏噓一聲,並沒有想參與什麼。
畢竟親子關係不好的家庭,比比皆是,別說是這樣的朝代,就算是現代社會,原生家庭問題都是一個沉重的話題。
就這麼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兩人一路無話,回到了御香宮。
欒哲哲自以為自己十分尊重褚鑠的隱私,卻不知道,打從他們兩人朝著御香宮走去,滿宮裡就傳遍了——
皇上親自陪欒貴人去慈寧宮見太后!又親自陪著欒貴人回御香宮!還是一路手牽著手從慈寧宮回寢宮的!
欒哲哲是在看到御香宮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一群宮人震驚的眼神中,反應過來她是一路牽著褚鑠的手回來的。
罷了。
震驚片刻,欒哲哲已經十分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現在是個‘寵妃’的事實。
一踏進寢宮,欒哲哲十分激動地接受了自己是個‘寵妃’的事!
整個御香宮幡然一新。
雖然就這點時間,來不及重新粉刷,但也不知道多來善到底是怎麼吩咐的,這座曾經破敗荒涼的宮殿,突然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在夕陽下煥發著勃勃生機。
欒哲哲鬆開褚鑠的手,大步往裡走,邊走邊在心裡想著:以後被針對就被針對吧,畢竟寵妃的甜頭她確實實打實嚐到了。
進了殿內,欒哲哲更是心情大好。
殿裡一切又都重新修整了一番。
增添了不少器皿和陳設。
欒哲哲只有一個評價:奢華。
對於‘皇上’突然鬆開‘欒貴人’手往殿裡去,多來善和月彤的反應,大不相同。
多來善以為皇上是要先檢查一遍,欒貴人的宮殿修整的到底合不合格,只在心裡感慨,皇上真真是寵愛欒貴人的緊,他日後可是知道該怎麼當差了。
月彤則是奇怪,皇上是渴了還是累了,怎麼突然跑那麼快?
相比而言,褚鑠面色平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