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費一絲力氣,輕鬆就到手的皇帝。
這要是讓他九泉之下那幾個為了這把龍椅,爭得你死我活的兄弟知道,豈不要氣得吐血?
這般想著,他看欒哲哲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好奇。
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要把她整個人都看穿看透一般地盯著。
褚鑠不知道,他現在是欒貴人,再深沉犀利的目光,在欒貴人這個嬌弱美人身上,都是別樣的風情。
他此時盯著欒哲哲,在旁人看來,並沒有其他意思,純粹就是欒貴人在含情脈脈看著皇上。
郎有情妾有意,這不是天生一對是什麼?
多來善嘴角都壓不住,心裡那叫一個開心呀。
殿內人不少,除了多來善這樣純粹為皇上開心的,也有人在看了‘皇上’和‘欒貴人’的相處後,心裡起了旁的心思。
只不過這會兒欒哲哲和褚鑠,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誰也沒留意殿內情形。
等把傷口周邊的血跡清理乾淨,欒哲哲又讓多來善取了最烈的白酒來。
幸好多來善周全,特意讓人備了薄酒,他雖不知道皇上這會兒正給欒貴人上藥,突然要白酒是何用意,但還是迅速把酒取了過來。
欒哲哲也不知道這個時代釀酒技術是什麼水平,拿來清創有沒有作用,反正聊勝於無罷,有總比沒有強。
從多來善手裡接過白酒,她倒了一些在乾淨的新帕子上,而後抬頭輕輕對褚鑠道:“可能會有點兒疼,你忍一下。”
褚鑠:“?”
其他人:“………………”皇上對欒貴人可真體貼真溫柔啊!
就在褚鑠和其他人一樣詫異她拿著白酒要做什麼時,掌心傳來一陣刺痛。
痛歸痛,他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是直勾勾看著欒哲哲。
只是這次的眼神裡,更多了幾分探究——她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報復他把她的手弄傷?
可看她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樣子,又不太像。
眼看她用沾了白酒的帕子把掌心沒處傷口都擦了一遍,褚鑠沉吟片刻,道:“這是作甚?”
語氣算不得多恭敬,只是現在殿內所有人都沉浸在皇上和欒貴人好恩愛好般配的氣氛中,沒有人察覺到這語氣有什麼不對勁。
就算察覺到了,也只會覺得這是欒貴人和皇上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
皇上都不覺得有什麼,他們又有什麼資格覺得不對?
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喜歡不就好了?
“破皮流血,髒東西會順著傷口進身體裡面去,”欒哲哲猜到褚鑠會問,抬頭看了他一眼,耐心解釋道:“白酒可以清除一部分髒東西,這樣傷口就不容易化膿,好得更快一些。”
褚鑠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
等清創完畢,欒哲哲用小銀勺取了金瘡藥,小心地塗在傷口上,塗完又用乾淨的棉紗把兩隻受傷的手給包起來。
手心的位置比較特殊,欒哲哲便多包了幾層。
“好了。”等包紮完,欒哲哲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沒想到褚鑠還挺配合。
剛剛用白酒清創他都沒任何反應,估摸著他也不是故意傷她的手。
想到他剛剛痛苦的樣子,欒哲哲有些好奇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居然下這麼狠的手扣手心,他不知道疼嗎?
這麼想著,欒哲哲看了褚鑠一眼。
褚鑠正在看自己兩隻被包得很有美感的手。
包紮手法還挺像樣。
“用飯罷,”欒哲哲淨了手,對褚鑠道:“等會兒飯該涼了。”
多來善本想說,涼了他也很快就能熱好,但瞧著欒貴人點頭,他就又識趣地把話嚥了回去——皇上和欒貴人說話,他插什麼嘴?日後可要謹記!
看著他的手,欒哲哲想了想,在他身旁坐下。
坐下後沒急著佈菜,而是先給他倒了杯水,直接遞到他嘴邊:“先淑下口。”
褚鑠:“?”
欒哲哲:“剛剛喝了藥,還沒漱口。”
褚鑠這才想起來她剛剛確實有提議給他倒水漱口,只是那杯水灑了。
他不習慣別人喂他。
無論是藥還是水,他都不習慣。
他抬手要自己接過杯子。
欒哲哲躲開手,認真道:“手還傷著,剛上了藥,不能使力。”
傷口那麼深,動來動去,什麼時候能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