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山迅速調息,這時,宗天又揮大刀逼近,無奈之餘,晏長山不甘地憤怒大吼一聲,“老夫現在要羽化飛昇,宗天你這野狼能如何?”
說時,那晏長山被逼無奈不得不鑽入虛空之中,頓時,天降神光,膝黑的夜空之中星雲瑞彩,一片夢幻。緊接著,天雷滾滾而下,劈在那晏長山身上,接引他飛昇天界。
“嗥——”
宗天不甘之極地長嚎一聲,化身為狼,碎碎虛空,緊追著羽化飛昇而去。
赫連吟風等人仰首望天,只見那晏長山和宗天前後腳踏七彩神雲,飛昇入天。
“晏長山,天上地下,高天九幽,老手誓要你不得好死——”最後,虛空閉合之際,宗天憤怒而不甘的話仍迴響於整個天地間。
天空恢復了一片寧靜。
此時,天丹破曉,紅日雲霞,天空一片徘紅,只是,銀城之外卻一片狼藉。
這時赫連吟風等人方才回神,那三長老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就這樣飛昇了?”
“晏家在天界有些靠頭,宗天上了天界怕還是要吃虧。”那黑衣中年男子三長老道。
“這樣也好,晏長山離開人間,我們就能展開手腳了,真沒想到,晏長竟是被迫飛昇天界。”那六長老道。
“飛昇……天界……”
赫連吟風目光幽遠,她仰首看向那天蒼茫高天,心中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是不是,飛昇到了那高天之上,她心中的疑惑才能解開?兩千年前她的記憶才能復甦?
第七十五章 陰教
凡人飛昇天界,幾乎整個凡人界都看到了那一刻驚心動魄的景象。
而就在赫連吟風心中不平靜的同時,身在南荒的一名青衣男子,也昂首極目高天,最後又緩緩地轉向了北原之地,他黑黑的,宛如黑珍珠一般美麗明亮的眼睛幽遠深邃,那其中似乎沉澱了幽遠的思念,又似乎望穿了那高天盡頭,“是北原有高人飛昇天界了,幾時,我才能完全煉化舍利,從而飛昇天界,替她找到那被封印的另一半魂魄和那片逆鱗呢?”
他喃喃自語,久久,才幽然一嘆,想當初他離開她時,揹負了一身的罵名,從青竹君子,一夜之間落為忘恩負義之人,可是,也只有他明白,那個女子是明白他的,她相信他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所以,她不喜不怒地放他走,不問原因,尊重他的選擇,依稀記得臨別時她於他舉杯送別,在別人漫罵他的時候,她那溫和的眸子卻絲絲縷縷地溫暖著他,那一日,她換下了鮮豔的紅衣,換了一件白衣,那時,他心中是何等驚豔,很想多看她一眼,不,很想時時都看著她,可是,中了纏夢之後,那夢中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但是他的靈魂深處卻迫切地提醒著他,離開她,離開她,若想得到她,就去尋來她的另一半魂魄和那片迸鱗,否則,將決無善果……隱隱間,他覺得自己遺忘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可究竟遺忘了什麼,他卻想不起來。
所以他只能壓下那心中的波瀾,冷漠地疏離她,忍著心中的痛與不甘,看著那溫潤與妖豔並存的女子,平靜地對他說著,飲了這杯酒,他們之間的一切都一筆勾銷,更沒有所謂的救命之恩。她的意思,他明白。
從此,再相見,他們便是陌路。
可是,真的是陌路了嗎?
他掛著佛珠的手掌緩緩撫上胸口,那心臟強而有力地跳動著,為什麼他對她的思念越來越深?
男子的身後,那一身袈裟地僧人靜靜凝視,久久,才打了一聲佛號,道:“心不靜,何時才能煉化舍利,一飛沖天?”
男子一驚,卻不甘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底遺忘了什麼?”
與此同時,神劍大陸,寶蓮宮上空一條百丈之軀的金龍的虛影盤旋不已,那金龍長有九首,猙獰威武,九首同時發出長吟,龍吟震天,寶蓮宮中,敖琅雙手抱頭,不斷地發出低沉而壓抑的痛吼,口中喃喃自語,如同夢囈:“我是誰?”
“我到底是誰?”
那一聲聲的吼聲迷茫無助,只到天空異象散去,金龍隱去,他才漸漸恢復平靜,雙眸之中沒有了迷茫之色,佈滿了冷酷,他犀利的視線盯著九天之上,咆哮大吼,又像是在責問:“本座到底遺忘了什麼?”
……
“我到底遺忘了什麼…”同時間,那遠在北原之地的赫連吟風此時也忍不住仰首沖天,利聲大喝。
還來不得眾人吃驚,又一道魔吼響起——“吼……”那雙睛血紅的血弒天眼中黑色魔焰繚繞,眼中兇光濤天,他雙手抱頭,痛苦拍打,口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