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歌睜開眼睛瞄了烏娘一眼道:“那個......,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一口一個主人有點太招眼。”
“嘎,咳咳。”烏娘佯裝著清清喉嚨,自發的跳過了會錯意的尷尬,“那我叫你什麼?”
“按妖修的規矩唄。”
此言一出,烏娘為難了。妖修之中舉凡是修為高些的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劃塊地盤自稱為王。它們的屬下自然也就尊稱它們為“大王”。也有別出心裁些的自號為某某公子、某某將軍、某某爺或某某夫人之類。稱呼的品類之多,一時半刻真還是數不過來。
烏娘用爪子撓了撓地,猶疑的道:“夫人?”
蘇錦歌臉一黑。烏娘立刻舉翅道:“大王!”
一瞬間,蘇錦歌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烏娘卻是再度會錯了意,搶在蘇錦歌開口之前解釋道:“叫大王是威風,不過誰見過只帶一個跟班的大王。哇哇,太寒酸了。”
蘇錦歌坐起了身,頗感無力的道:“你就稱我六娘子吧。”
“六娘子?”烏娘眨了眨豆眼,趕緊馬屁道:“別緻,妥帖!哇。”
蘇錦歌無力的擺擺手,轉言道:“你好像對荒淵很熟悉。”
烏娘得意道:“想當年我也是來荒淵遊歷過的。論閱歷,在金烏獸裡我佔第二,就沒誰敢佔第一。”
蘇錦歌嘴角一抽:這貨是不是跟小青呆的太久了。
荒淵的夜風不同於中元大陸。蘇錦歌總覺的這風中夾攜了一種奇異的氣味,半似清甜半濁澀。一輪圓月漸上東天,遠處的市集亮起了連片的燈火,看去一派的璀璨熱鬧。
蘇錦歌揣著心事靜坐望月。烏娘卻是安靜不下來,不停的挪動著自己的位置,藉以打發時間。
蘇錦歌再次瞄了烏娘一眼,開口道:“荒淵之中可也是以物易物?”
烏娘心不在焉的道:“聽說是。”
“聽說?”蘇錦歌敏感的捕捉到這個字眼,追問道:“你不是在此遊歷過嗎?”
“哇!”烏娘回神,豆眼一轉答道:“我那不是剛到荒淵邊際就被那老道捉了嗎!”
被捉了這種事還能說的這般氣壯。蘇錦歌再度感覺到,她的靈獸真的沒有一個正常的。懶怠與烏娘扯這些,她直接從空間中扯了些靈草出來,簡單的編扎幾下便扔給了烏娘,“去玩吧。”
當年蘇錦歌在蒼梧時,曾聽同門說過與妖修易物之事。尋常一些的小玩意兒,用靈獸丹或幾種對妖修有益靈草就可以換到。眼下拿靈獸丹出來太過招眼,倒是這靈草雖算少見一些,卻也不是放眼荒淵難尋之物。給烏娘去逛市集剛剛好。
烏娘整個滯住,呆呆的看著那幾束靈草。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又會錯了意。
蘇錦歌見它遲遲不動,想了想又拿了一顆碧玉蠶結出的繭給它。之後便自顧的望月靜坐。
烏娘確認了自己沒有理解錯,立刻就近扯了片寬大的草葉,動作出奇迅速的包好那幾束靈草並蠶繭。然後翅膀一振,如離弦的箭向著那市集的方向飛去。生怕蘇錦歌反悔。
月上中天,皎皎的清輝遍灑天地。
蘇錦歌凝心靜氣,向著那輪圓月微張了口唇。細碎的微光在空中點點凝聚,匯入她的口中,復又吐出。迴圈重複間,形成一種極為舒適的韻律。四畔的草植亦隨著她的呼吸擺動著,彷彿一場月下共舞。
圓月偏西之時,烏娘終於抓著一隻碩大的包裹搖搖晃晃的飛了回來。它的脖頸之上掛了一串嶄新的鏈子,不斷髮出清脆的響聲。
蘇錦歌舒氣收功,側過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起烏娘。只見它頭頂戴了一隻紫石戒指充作發冠,頸上一串似是由什麼果子的殼製成的珠串,雙足之上各系了一隻金環。就連尾巴上都紮了一朵紗堆的絹花。直看的蘇錦歌滿頭黑線。
烏娘見蘇錦歌先是盯著它看,然後滿臉的不忍直視,最後竟將頭扭到了一邊。沒有分毫過來幫忙的意思。烏娘索性也撂了挑子,鬆開了那碩大的包裹,順勢將自己也攤在了那柔軟的包裹之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蘇錦歌最終還是站起了身,走到了烏娘身前,好笑道:“看起來收貨頗豐。”
烏娘有氣無力的抬起一隻翅膀,指了指身下那碩大無朋的包裹道:“這是給你的。”
蘇錦歌頗為意外的挑挑眉,將烏娘拎到一邊,提起那包裹開啟。月色下,滿包裹的上好毛皮閃耀出如絲緞一般的光澤。因為夜風的撫弄,又顯現出那些毛皮格外的柔軟。
“這......。”蘇錦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