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錦歌簡略的回覆了這一串問題後,那女子面有釋然,垂下眼眸淡淡的說道:“如此……,也罷。”
她沉默了許久,方才抬起眼眸來道:“這紅蓮業火本不該交予你手。一來以你如今的修為還駕馭不了。二來你身不在百花門中,將來難以重新安置紅蓮業火。只是,……。”
那女子說到這裡輕嘆一聲,繼續說道:“我在這裡待的太久,已經記不清在此度過了多少年。在我之前,每一任即將接任的紅蓮使者都有足夠掌控紅蓮業火的修為。到了我這裡,僅是接納紅蓮業火入體,便已勉強。而當我壽元將至時,接任者竟連勉強容納紅蓮業火的修為都沒有。無奈之下,我重新開啟此處,以肉身為鎮,將紅蓮業火安置。並留下一縷神識,等待有能力的後人來此。最開始尚能在漫長的時間間隙裡,等到幾個後人。後來,等待便彷彿成了永恆。直到一名修為尚不能容納紅蓮業火的後人來到此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以百花門的危難,向我苦求紅蓮業火。”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將目光轉到了蘇錦歌臉上,緩緩道,“百花門亡,奈落古樓焉能安存。古樓不存,紅蓮業火便會徹底失去控制。無奈之下我動用秘法,將紅蓮業火暫時送入了她體內。為此,她付出了傷體損命的代價。而我則是耗損了肉身中那僅存的一點靈力。”
聽到此處,蘇錦歌的脊背一寒。來到此處,是幸還是不幸?接下來這女子八成要說,她不久之後將會消散,而紅蓮業火也將逐漸失去控制。到時候。百花門前段時間發生的詭異事情就要蔓延及整個中元大陸,甚至更遠。此時此刻正急切的需要一個人來接手紅蓮業火。
能得到這樣的奇物不能說不是一個天大的機緣,只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接手紅蓮業火必將與那位前輩一樣付出傷體損命的代價,這便是禍不是福了。
出乎預料的,那女子沒有如蘇錦歌所想的說出託付之言。而是轉過身,緩緩的踱步到那朵妖異惑人的紅蓮旁。她僅是一縷神識並無實體。此時在那一片火光和紅蓮的映襯下更顯得格外虛渺。她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紅蓮。口中換了一種頗為輕鬆的語調說道:“站了這麼久,累了吧,可餓不餓?”
畫風轉換的太快。一旁袖手漂浮的丹陽仙尊忍不住瞄了蘇錦歌一眼。感情這牌路說變就變的本事,是蘇錦歌這姑娘祖傳的技能。
蘇錦歌心中的弦正漸漸繃緊,見對方忽然打出這麼一套牌,著實呆滯了幾秒鐘方才回神答道:“確是有些餓了。有吃的嗎?”
那女子笑道:“縱是有,你覺得放了那麼多年可還能入口嗎?你若自己帶了吃食。儘可以拿出來填肚子,不必有所顧忌。”
話說到此處,蘇錦歌倒是真有些想吃東西了。她拿出一個蒲團擺在地上,又取了些靈酒細點出來。拍開酒罈後。蘇錦歌先倒出了一小碗,揀了幾塊細點在碟子裡,一併恭恭敬敬的放在那小火山之下。又虔心的焚了一爐香。這才做到蒲團上悶頭吃喝起來。
那女子輕笑起來,“你這是敬奉於我的?我只是一抹神識。並非魂靈。”
蘇錦歌抬頭道:“晚輩知道,晚輩只是覺得獨自用食有些不敬,故才先敬奉與前輩。”
丹陽仙尊見畫風忽然就轉向了一個奇怪的方向,默默的飄遠了些,實在沒興趣再看下去、聽下去了。一個蘇錦歌就已經夠他受的了,眼前又多出一個更甚於她的。還是遠遠的避開,圖個心中清淨的好。
那女子看著小火山下的那一碟細點、一碗靈酒,輕嘆一聲道:“看起來似是味道不錯,可惜......。”女子搖搖頭,雙手輕輕抬起,一團紅光猛然自她身後湧出。剎時間這一方空間中斥滿耀眼的紅色光芒。
蘇錦歌只覺得一股磅礴的力量洶湧而至,接著便是天旋地轉,渾身像是被烈火寒冰同時侵襲,那疼痛遠非徹骨入髓可形容,彷彿直入靈魂深處,幾乎要將她撕碎了一般。耳邊聽得那女子輕呵道:“屏氣凝神,靈聚紫府。”同時一股柔和的力量緩緩的淌入了她的體內。
下意識的蘇錦歌跟隨著那股力量的指引,竭力的運轉起靈力。劇烈的疼痛幾乎吞沒了她的全部意識,渾渾噩噩間只見天地一片火紅。紅光消散,耳邊漸漸出現一片哭喊之聲。定睛望去只見四處皆是赤體之人,這些人匍匐在冰雪之上,渾身皆是皰瘡。那皰瘡開裂,從中不斷的淌出膿血。那血之多,瞬息便掩蓋了冰雪,就連空氣都染紅,那血紅咆哮著直衝天際。風雲變色,那漫野哭喊聲瞬間消散。世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