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女童見她這般,便料定自己沒有叫錯。其中一名便撓了撓頭道:“我們接了刺蓮兔皮的任務,可是我們不敢進去。”
蘇錦歌頗為意外,“你們還未引氣入體,如何能打得到刺蓮兔?”
“能的。”另一名小女童指了指放在身邊草叢中的工具,“師姐你看,我們有這個。”
先前說話的那名女童點頭道:“反正這兔子沒有什麼太大的攻擊力,我們小心些是能行的。”
蘇錦歌拿起那幾件工具仔細看了看。見這些工具做的毛糙,卻很是巧妙實用。便笑道:“既如此,你們怕什麼?”
兩名女童對視一眼,先前說話的那個彆彆扭扭的捏了捏衣角,縮著脖子道:“師姐,你有沒有聽說過‘虐兔狂魔’?”
蘇錦歌心中一點憂懷瞬間煙消雲散,眉頭一跳,重複道:“虐兔狂魔?”
自己有這麼一個威風的名號,她還是在齊慎言那大嘴巴的口中得知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名號還在流傳。
那女童見她沉默嗎,便以為她不知,好心的告知道:“想必師姐也是新來的吧?畫水谷有虐兔狂魔的事,扶光所有師兄師姐都知道。聽說那個虐兔狂魔性情暴躁,殺人如麻。平日裡不管開心不開心都要血洗畫水谷,殺兔發洩。師兄說虐兔狂魔通身都是煞氣,尋常人要是遇上了都會被她的煞氣所傷。就是修為高些的遇上了她,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另一名女童補充道:“師兄還說,虐兔狂魔虐殺兔子有一萬種方法,殺人也一樣。她不會直接將人殺掉。只會慢慢的將人折磨死。”
蘇錦歌一頭的黑線,深深的懷疑齊慎言說的那個虐兔狂魔到底是不是她。當年她也就是那刺蓮兔熟悉了一下七星伴月斬。怎麼就被傳成了這般模樣。
傳言總會在傳播中越發的走樣,時光總是會將一些事情變得面目全非。
蘇錦歌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辯解什麼。只是繼續問道:“這麼害怕的話,為什麼要接這個任務?適合你們的任務應該還有許多。”
那名女童捏著衣角道:“那些任務雖然簡單,獎勵卻也相應的少。我們靈根不好,只有多賺些功績點和靈石。這樣修煉起來才能順暢一點。”
一時間時光彷彿倒流了回去。那一年東瑤山中的秋風也是這樣爽淨。也曾有這樣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這樣對著她說出過相似的話語。
那兩個人也是這般,一個安靜些,一個話多些。
蘇錦歌的心中有些微微的痠軟。看著這兩個女童一模一樣的面孔,輕輕的出聲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徐紫萱,我姐姐叫徐紫菀。”
細細的打量,蘇錦歌才發現這兩名小女童攏在寬大袍袖下的雙手上竟還有許多細小的血口。
注意到蘇錦歌的目光。徐紫菀指了指那些捉兔子的工具道:“這是做那些時不小心劃傷的,看起來嚇人。其實不怎麼疼的。”
“你們那些師兄都是騙你們的,這畫水谷里根本就沒有什麼虐兔狂魔。安心去做任務便是。”
蘇錦歌掐訣施了兩個回春術,無數淡藍的光點自她的指間飛出,如同兩道微型的銀河。分別傾落在徐紫苑與徐紫萱的雙手之上。那些縱橫交錯的血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
姐妹兩個正在驚奇時,蘇錦歌站起了身,“若有一天你們築基了。就到百果峰找我,我送你們件禮物。”
蘇錦歌說完便轉身離去。風起。雲動,秋意正濃。
楚瓔珞在結丹禮後便閉關穩固修為,韓夢漓遊歷一直未歸。重華真君與段青崖也不知相伴去了何處。段玉萱一走,風離落倒是越發的逍遙,三五月也不見一次蹤影。蘇錦歌的周圍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百果峰上的累累果實被她收了起來,或是釀成果酒,或是製成蜜餞。黃葉飄零盡,紛紛揚揚的大雪將百果峰覆蓋成一片素淨天地。蘇錦歌閉門不出,每日按時烹茶煮飯,或是琢磨陣法、煉器之道,或是習練巨鐮與本命法寶碧海潮生斬磨合。她聽從重華真君的告誡,不急著修煉進階,但是那拜月國的功法卻是一直沒有丟下。
小青驢成日的待在空間中,守著那些靈植。烏娘不喜歡冬天,便也日日待在空間中,名為修煉實際卻是在裡面閒晃。在小青驢的幾番通風告狀後,蘇錦歌很是收拾了烏娘一通,烏娘委委屈屈的收斂行為,潛心修煉。自然,它休憩的時間裡便在無旁的事,一心一意的只找小青驢的茬。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冰雪消融,新綠重綻。